女人们尖叫着喊着他的名字,“Lucas,我爱你!”
疯狂的人们啊!
卢明潇洒地一鞠躬,笑容满面,迈着修长的腿,朝我走来。一眼望见我手上的纱布,“怎么啦?”他眼里照出疼痛的光来,好像受伤的不是我,是他。
暧昧的灯光,超强的冷气,我摸了摸起着鸡皮疙瘩的双臂,“不小心割了一下。”我顿了顿,马上补上一句,“打了针了。”
小雷已经喝光那杯果汁,咔嚓地咬着冰块。
“恭喜你啊!开张大吉,以后要称一声卢老板了。”我举起果汁,浅浅喝了一口。
卢明笑了笑,“最近都在忙这个事,时间还是太赶了,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国庆和中秋。这两天试营业,正式开张你可一定要来捧场。”
我握着那杯水,温水已凉透。“那是,一定的。”
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小雷,我们回去吧!”
卢明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我送你们。”
他眉毛一蹙,“怎么这烫?发烧了?”
我却以为自己在发冷,心里一阵一阵的寒意涌了起来,激荡得厉害。
“还是我送姐回家,我骑车来了,也顺路。”小雷嘴里还咬着冰块,声音含混不清地道。
卢明目送着我上了小雷的小电驴,戴着一只老土的头盔。
凉风一吹,我便打了个超大的喷嚏,惯性使然,我整个人靠在小雷后背上,双手不由自主地搂住了他的腰。
光洁雪亮的镜片中,望见那大男孩血一样鲜红的脸庞。
我忙松开手,歉然道:“SORRY。”
一转头望见卢明就那样呆呆地站在那里,凉风把他留在了孤独的夜色里。
回到公寓,谢过小雷,我进了电梯,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看到一个略丰腴的姑娘披头散发地冲了出来,揪住小雷的耳朵。电梯缓缓上升。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望着那一闪一闪的灯光,心里一紧。电梯不会又要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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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一开,我便逃命般地跑了出去。
开了门,进到客厅,地板上血迹斑斑,散发着暗红的光泽。
那雪白的罪魁祸首正趴在毯子里睡得正香。
我一只手费力地将毛巾绞得半干,蹲身下地,擦着地板上的血迹。血迹干透了,非常费力。我擦了一半的地板,累得狗一样,直接便放弃了。还是明天找个钟点工来做卫生吧!
还是昏昏沉沉的。
一头栽进被子里。不知昏睡了多久,听到轻微的电话铃声,响了许久,却找不到手机。铃声一直在响。是陈烟,铃声是只属于他的专属铃声,《一生所爱》。我陷在柔软的被子里,迷迷茫茫,像一叶在河上飘摇的小舟。铃声终于熄灭下去。
时间在黑暗里,并不是无形的,它水一样地淌过我赤裸的皮肤。太热,太烫了。踢光了被子,半露着身子,只想凉快一些。摸到一团毛绒绒,是动物光洁的皮毛。我彻底被吓醒。是那只猫儿,正趴在我身边,睡得正香,还打着呼噜。
我笑着,摸了摸那猫的头,软软的。突然想起陈烟的头发。如水里游着的荇草。是油亮的。很好摸。心里一阵柔软,不知他现在在干嘛!突然很想他。迷迷瞪瞪地按亮床头的灯,起身找手机,原来掉在床底下,俯身去拾,却一个咕噜摔在地板上,手肘关节像要撞碎了似的疼。我坐在地上,靠在床边沿上,摸到手机,未接电话,19个。除了陈烟还有陆织,还有一个陌生的来自香港的电话。缓了一会儿,拨打陈烟的电话。
那悠扬哀哀的旋律飘荡在夜空,一曲毕,肝肠寸断。无人接听。他已经睡了吗?
来自陆织的短信。
“阿宁:今日婆婆生辰,我期待了许久,你还是没有来。呵呵,陆瑾瑜那傻孩子哭了许久。他和我一样期待你来。结果满心期待变成满心忧伤。阿宁,你不必躲着我,真的。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情。听从你的心,你高兴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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