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冰箱填满的人,也是陈烟。
从来都是陈烟。
从来都是他。
他的温热的眼泪簌簌落在我的头发里,他的悲伤在我眼底像鱼一样游来游去。
“陈烟,我们好好的,不要再彼此折磨了好不好?”
“阿宁,阿宁。那天你为什么不来?”他满眼的悲伤鱼一般地在房间溯洄。
我靠在他身上猛得抬起头。
“哪天?”
我茫然地望着他幽深漆黑如夜的眼睛。
他痛苦地看着我,再不说话。
微须的下下颌抵在我蓬乱的头上。
“这支发簪,是尘尘亲手为你锻造的?”
我点点头,双眼通红。
“我早该知道,只是我不愿意承认罢了。”
他的叹息如烟飘渺。
知道什么?
我茫然若失地望着那张我怎么看也看不厌倦的脸。
他们两个太像了。
那个夜晚,我们抱着彼此冰冷的躯壳,追忆过往,那些似水流年,转眼消散如烟似尘。
清晨,睁开眼睛,望见那道烟青色的窗帘在轻轻飘荡。床头柜上那只透明的玻璃杯里立着一截淡紫色的蜡烛,偌大的房间里弥漫着不同寻常的清香。
我深深地陷在枕头里,枕畔还残留着那人的气息。昨晚……我大概做了一个羞涩得难以启齿的春梦。
陈烟已经离开,他真的像田螺哥哥一样,来去如风。
我起床,浑身酸疼,坐在床头发了一会儿呆,长发蓬乱如草。洗漱,换好衣服出门跑步。
沿着江畔我不紧不慢地跑着,江风吹拂着我的头发。
昨夜,他还在的。
他的吻激烈而炽热。
他攻城掠地疯狂如魔!
……
我的脸烧起来,心跳如擂。
我快步往前奔去。
榕树下那个白头发的老太太,远远地冲我挥了挥拳头笑得像一朵菊花。
“靓女,加油哦!”
“加油!”
我冲那太太摆了摆我有些小肌肉的胳膊,笑着从她面前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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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靓女,你好棒哦!每天都来跑步。”
我流着汗,弯着腰,停下脚步,满脸潮红地吹捧着那陌生老太太。
“阿婆,您才厉害咧!年纪这么大了还每天坚持晨练,年轻人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