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烫,烫……”图乃连连大叫。
满仓哪管他烫不烫,直接从头淋到脚,将一碗鱼汤倒完方才作罢。
图乃被淋了个落汤鸡,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又一把。这汤也着实有点烫,图乃的脸上已被烫得红一块紫一块的,好在没破皮。
“你看你们两个做的事,先别吃了,快去湖里洗洗。”清秀微嗔的说道。
两人见清秀开了口,也不再计较,连忙跑去湖中洗漱去了。
唉,清秀叹口气。这鱼汤虽浓,但没有盐,也没有其它佐料。别人还好说,再难吃,也要考虑实际状况,而图乃却还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所以图乃实难以下咽。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个孩子。只是生活的艰辛就压在他们几个孩子身上。
清秀已喝完了一碗汤,而满仓和图乃还没有回来,该不是两个倒霉蛋又在湖里打起来了?清秀实在不放心,便放下碗,起身向湖边走去,想看一看这俩孩子。
刚一出门,就见这两人在水中扑腾。清秀一愣后,立即大喊道:“住手,你俩在干啥?”
图乃一听清秀的声音,连忙大喊:“姐,快拿刀来。”
什么?拿刀来?你们怎么了?为了一碗汤,都要拿刀拼命了?清秀傻眼了。愣在门前半天回不过神来。
“姐,快点,你再不来,这宝贝儿就跑了。”图乃见清秀没有动静,连忙催促。
“清秀姐,有条大鱼,快拿刀来。”满仓也连忙补充的喊道。
有条大鱼,怎么不早说呢,清秀愣过神来,赶忙反身回屋抓起宝刀就赶了过去。
说来也巧了,清秀刚跑到湖边的时候,那条大鱼也刚好挣脱满仓的抓捕,一个大甩尾,将满仓拍倒大水中,再从他身边游开,而图乃还在满仓另一边,这时清秀也刚刚赶到,见大鱼正在浅水中拼命想游到深水中去。说时迟,那时快,加上清秀本就身手敏捷,见此时机,毫不犹豫地挥刀猛劈。
只听“唰”一声,刀入水的瞬间,一个硕大的鱼头便身首分离,鲜血顷刻之间便染红了一大片湖水。这是宝刀开锋第一刀,也是见血第一刀。但是清秀没有什么感觉,只觉得入水时“唰”的一声轻响,鱼头也跟着就掉了下来。清秀举起手中的宝刀,仔细地打量着,宝刀出水后,水珠也迅速滑落,刀面上没有一滴水。刀刃也不沾一丝血水,如一泓清水,与湖水相映。
满仓与图乃将大鱼拖上岸后,清秀将鱼头也弄上了岸。看着这个恐怕有五六十斤重的大鱼,图乃兴奋过后,却又愁了起来。说道:“满仓哥,你还是再去找找吧。”
“找什么啊?”满仓不解地问。
“他让你去那些有盐味有香味的草啊根啥的。”清秀对图乃的想法倒是门清。
“没有啊。”满仓一听说喊他去找细叶艾青草和香草根,也是一脸懵逼。“我找了大半个山头,都没有发现。我估计这里可能没有这东西。”
“啊,那怎么办?”图乃一听没有,那再好吃的东西也难以下咽啊,立即便如霜打了的茄子。
清秀也知道要在一个地方生活,生活的必需品是必不可少的。以前,过的漂泊不定的日子,饱一顿,饿一顿,有这样,没那样,倒也不重要,现在想在这里定居,那就必须要备齐全了才行。粮食、蔬菜、肉、油、盐及其它佐料,甚至衣服、棉被等物都必不可少。
“这鱼我们不吃,明天拿去换些佐料回来。”清秀当即下了定语。
图乃听说能换东西,当即来了兴致。不仅从今以后有了美味可吃,还可以在换东西时逛逛街。何乐而不为呢。
但是说要明天才能拿去交换,想起以前的两个猎人,就是因为第二天才送去售卖,结果被老板狠狠地痛宰了一刀。
“山上有个冰泉,可以把它放在里面,明天应该没有问题。”图乃虽发现了有个冰泉,但却不知道能不能保存到明天,只能说应该没问题。
“那好,我们就将它放到冰泉里去。”清秀干脆地答应。
于满仓扛起大鱼,图乃抱起鱼头,清秀跟着一起来到冰泉。冰泉不大,约三四丈方圆,水也不深,最深处有一丈来深,东边低凹处有一条小水沟,一股细小的水流流向山谷而去。泉水很清冽,而且异常的刺骨。满仓将鱼放入泉水中这么不过半息时间而已,已是觉得寒意透着指尖迅速传到手臂,再往上传时,满仓赶紧将手提出水面。
“好水。”满仓低低的叫唤一声。
“哦?怎么?”清秀觉得奇怪,问满仓。
“这冰泉水冷沥浸骨,但对修士之身却有炼体之效。”
“真的?”图乃吃惊地问,这冰泉是他发现的,还取了好大一池水去给炼制的兵器淬火。
“你下去试试不就知道了。”满仓努努嘴,一副信不信随你的样子。
图乃听说有好处,连忙挽起裤腿,一步一步走下水去。刚走了不两步,图乃“啊……”的大叫一声,猛地跳到岸边,再也不肯下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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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一小会时间,图乃的两条小腿都冻得通红。
图乃的一声大叫,把清秀和满仓都吓了一大跳。再看看冻得通红的双腿,清秀也把目光投向满仓。
看到大家都在询问他,满仓淡淡地说:“正常,这种现象正常。这冰泉水太冷,容易冻伤,可以慢慢来。先浇一些水在身上,慢慢适应后,再下水。”
说着,满仓蹲下去,用手浇起水来,先在两条手臂上浇满水,再在两只脚上浇满水。
哦,原来如此。怪自己不懂,但满仓为什么不先说?是报复,绝对是报复。
这时清秀也给自己手脚都浇上一些水,看着身上的冰泉渐渐变干。再在身上浇些水。
图乃不干了,绝对是满仓对他的报复,那他就要给他们一个惊喜。于是图乃“噗嗵”一声,又跳进了冰泉。双脚站在泉水中,冰冷的泉水刺痛着双腿的皮肤,浸入经脉,钻入骨髓。
图乃感觉双腿已不再是自己的了,齐膝盖以下已没有丝毫感觉。这时,他后悔了,别人报复也好,不是报复也好,都没啥关系,为什么老要跟满仓较劲?较劲输了,满仓也不会在乎什么,较劲赢了,自己也不会跟满仓计较什么,那是何必呢。
这时图乃想爬起来,但两腿一点使唤都不听,完全没有知觉的那种。而且,这种寒意还在加剧,还在顺着两腿往上爬,顺着经络往上爬。
图乃想叫,但浸入心肺的彻骨寒意,使他浑身剧烈颤抖,一个字都叫不出来。
就这样忍着。图乃觉得自己快死了,就这样了被冻死,还绝无仅有。而且身边还有两个大活人。这到哪说理去。
全身被冻僵,一动不能动。唯有上下两排牙齿,却是动个不停。想咬牙坚持,却怎么也咬不住牙关。
“咯”“咯”“咯”图乃想给自己一巴掌,却怎么也挥不动手。想将自己的牙合拢,却又抬不起手来。就这样冻得连思想都快被冻结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脚底涌泉穴忽然涌起一点热意。
这一点热意瞬间将他唤醒,他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到脚底的涌泉穴,这时那一点热意渐渐变大,似乎在涌泉穴处旋转个不停。此时,图乃想起他们修炼的腿部穴位,连忙将这股热意往上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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