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死了这个男人。
他骗了她的青春,骗了她的财产,背叛她,伤害她,虐待她的孩子,还差点杀了她的父亲。
但她现在不要他死。
她要看他活着受罪。
把她这二十年在精神病院所有受过的苦,全都受一遍。
针管很快就抽满了药水。
“食道在哪里?”顾汣芸举着褐色的针筒,神采奕奕地问。
傅予蜃指了指:“气管后面。”
“气管又在哪里?”顾汣芸对人体构造一窍不通。
“喉咙正中。”
“我知道了。”顾汣芸拿着针管就俯身,一只手在俞新雄的咽喉上捏来捏去,“这里吗?摸起来好像是。我先试试……”
“小心点,要是注射到气管里,怕他当场玩完。”傅予蜃悠悠道。
原本掐着俞芷衿的手,此时已经舒展开,贴在她腰上。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顾汣芸的针就悬在俞新雄的喉管上方,“应该没那么容易死吧,他有一百多斤呢。”
俞新雄吓得尿不湿都透了。
顾汣芸是精神病,精神病杀人不犯法,她是真的肆无忌惮。
“我签!我签!”对王美青母女的那点情谊,比起自己的性命来说不值一提。
“哎呀!”顾汣芸一时手不稳,针唰地扎到了俞新雄的喉咙里。
她吓得当即撒手,退了两步。
“啊啊啊……”俞新雄杀猪般的大叫。
针筒就插在他喉咙上,晃来晃去。
“快给他取了,”俞芷衿连忙吩咐顾汣芸,“小心针头断在里面,还要去开刀。”
一听到开刀,俞新雄嚎也不嚎了,僵直地挺在床上,动也不敢动。
顾汣芸放下了捂着嘴的手,畏畏缩缩上前,抓住了针筒,颤颤巍巍地抽了出来。
俞芷衿没看错,抽之前,她还故意搅了搅……
老妈目前这精神状态……挺美的。
俞新雄半张着嘴,两眼呆滞望着天花板,脖子上淌着血,呼吸剧烈。
顾汣芸把床摇起来,解开他一只手,让他签字。
他连笔都握不稳。
刚签完。
顾汣芸马上把他重新捆好,把东西递给俞芷衿,然后回身抓出一大把药。
“好了,新雄,我们吃药了。”
俞新雄眼珠惊恐转动:“吃药?我不是都签了吗?”
“那说的是不喝中药,可西药还要吃啊,你不吃药,怎么好得起来呢?”顾汣芸笑道,“你早点好起来,到时候芷衿生宝宝了,还指望你来带外孙儿呢。”
“我不吃!我说了我没病!”俞新雄崩溃了,疯狂挣扎,扯得护理床哐哐响。
顾汣芸捧着手里的药,无助地望向俞芷衿和傅予蜃。
“把他下巴卸了,灌进去。”傅予蜃冷声道。
“对啊,”顾汣芸双眼发亮,“还是予蜃有办法,新雄,你别急,我去叫人来卸你的下巴。”
俞新雄……想乱骂,但已经没了力气。
“走吧。”傅予蜃揽着俞芷衿的腰,带她往门外走。
“妈妈一个人,我不太放心……”俞芷衿轻声地找寻留下的借口。
“你妈比你强。”傅予蜃的声音里,伴随着骤然升起的不悦。
俞芷衿沉默了。
傅予蜃……她太了解了。
他一向是想做什么就要做,毫无顾忌。
假如她接下来会激怒他的话,他是不会在乎这里是傅家还是顾家的……
怎么办?
求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