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统领?好啊!
激动得正欲醒转……
唇枪舌战却已开始!
“韩公公洪福齐天啊!您这上任辽东才几天?托您洪福,辽东可算迎来大喜!大喜啊…”
“曹大人是说这事?”
“当然!韩公公未到之前,辽东尽是焦头烂额!兵未满员粮未至,钱无踪迹器亦荒,眼前东奴贼势盛,兼有北虏欲南张。苦煞我等也!然,韩公公前脚刚到,后脚即传大捷!若非公公洪福齐天…又是甚?”
“曹大人骂我呢!战报上写了,是皇天洪福齐天!是皇上万岁爷洪福齐天!曹大人欺我不识字?”
“非也非也,当然是皇上洪福齐天!可公公是皇上的身边人,您能来辽东,可不就是将皇上洪福带些来…赐予辽东么?”
“曹大人说笑了!咱家来辽东,不过是与其他公公一道,为将官们鼓鼓劲,替皇上万岁爷关怀下众将官!当然,也替皇上看望下为国尽职尽忠的将士!仅此而已。”
“韩公公观辽东将士如何?”不待答话紧接着道:“来…来…韩公公这边请!辽东寒,凛风可入骨啊!”
“不急!曹大人,凯旋将士苦寒数月、浴血而归!都在此翘首以待。曹大人,还是正事要紧。”
正事?
曹旦一愣!啥正事?
还好他曹旦反应快:“是啊!苦寒数月、浴血凯旋!刘总兵,军中可有何说法?”
说法?说法不都在你们肚子里装着,在你们文官笔杆子下写着?
换个武将可能会打个哈哈,说些车轱辘漂亮话先搪塞过去!可刘岩性子不怂:“是啊!曹大人。若是普通小捷,一般得等回营后细细验功,再仔细磋商!力求信赏必罚、勿枉勿纵。”
“但如此大捷,如此实证齐全!又兼如此艰难才得此功。我意:须当众依例定赏,当众宣布!以励数月卓绝奋战之志;以暖天被地床、卧冰尝雪之心。曹大人以为如何?”
曹旦噎住了!
如此大捷!不该回去细琢磨如何上报?不该权衡方方面面以利团结?不该好生把握而力争皆大欢喜?当众就定完性!还剩多少空间?
佟养儒上前解围:“韩公公、刘帅、曹大人。末将以为,越是大捷,越是艰苦卓绝的成就,我们就越该珍重!此事,还得按惯例细琢磨、求证扎实、多磋研!才为最负责的态度。”
“你哪位?”
“末将辽东镇游击将军佟养儒,参见韩公公。”
“不敢!咱家只是皇上身边一老奴,当不得佟大将军如此大礼!刘帅与曹大人讲话,佟大将军都可随意直抒胸臆!老奴可当不得大将军见礼。”
扑通!本来只是拱手弯腰的佟养儒,闻言立刻跪下磕头!“养儒一介武夫,性素粗豪!不意冒犯到了公公,死罪!实在是死罪!”
这太监蛮可爱啊!
曹旦立刻解围:“韩公公初来,有所不知。这些士卒原本就皆为佟将军部属,既为部属自谦,亦为部属慎重验功,本是其份内之责!此其一;其二,佟家世居辽东,世代忠良!辽东镇各城各卫各所,基层校佐多与佟家颇有渊源。就如此次主官,那个壮烈牺牲之哨官赵华!数月前,也不过是一个跟随佟将军多年的亲兵。”
“曹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大明辽东镇沃土千里,还得全靠佟家来守护!如此说来,咱家更当不起佟将军如此大礼。来…佟将军起来,快起来!咱家给你回磕两个。”
这话不但令佟养儒战战兢兢、连连磕头!连曹旦都绕进去了。
这太监太可爱了!
不过,在曹旦又是施礼,又是巧言强辩下,韩公公倒也没继续发难。只是,大家都看出来了:他就是要在这里,看着这帮文武官员办“正事”。
别看他讲得漂亮…来军中啥都不管,仅为鼓励下将官们?实际上,这鼓励该改为监视!人家可是代表皇帝来监视……
不管心里咋想,今天这“正事”看来非办不可!除非,你根本不怕他给皇帝写封刁信。
几位文武官员实在没想到!今天原本这做做样子的仪式,竟然会被逼成这样……
于是,曹旦佟养儒一番磨蹭后,还是将球踢给刘岩。而刘岩,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他不怂!本该你文官勾兑的事,非要问我?
问我那就直说!
论功!
依律,每颗首级当赏银三十两,抚恤另计;
依律,谁招募士卒为谁所领。此役,共有一百六十三名获救之大明子民,甘愿为王九所募!此为大功。加上三月前所募三十几人士卒,此功已可升千户。
依律,每三颗首级,主官可升一级,其余部众各有升赏;
而此役,事实上的主官就是王九。理由有三:一、前部侦探一直是他在率领与执行,此为最艰难危险之事;二、灭巴图鲁城,事前为他所侦查,详定计划,事中贼首为他所斩,事后仍是他带队凯旋;三、该部出征之士卒,本就为他自费招募!依律他早就本该是那哨的哨官,赵华不过窃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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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依律!王九最低可授千户之职,实领千总之权。
曹旦还在犹豫,佟养儒已愤然!不惜一切地开始与刘岩争辩。
理由主要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