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对言辞慎之又慎,但生的事必然十分荒谬,要不然大妈不可能对我出如此严厉的指责。
“不是,大妈……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方面啊?”
“你过来!”
大妈怒气冲天,拉着我的手走到卧室隔壁房间,门是开着的。
我顿时明白了,是内衣花园给我惹的祸。
不对啊,罗阳不是已经走了嘛,这怎么还给我留下这么丰富的资产!
“你说说,你到底咋想的,找不到对象咱也不能有这些个不好的毛病啊,一个大男人,挂一屋子的女士衣物,弄得乱七八糟、乌烟瘴气,这……有伤风化!”
在老一辈眼里,“有伤风化”恐怕和酒桌上“行了,你换啤的吧”一样,令人失望至极。
“大妈,你听我说……”
我刚想解释,门开了,是大爷,大爷好久没出场了,估计他也没想到我会以如此的高规格接待他。
“嚷嚷什么啊,我在楼下都听见了,啥大不了的事儿,没见过世面!”
大爷背着手,我数着,他大概迈了十步,以大爷的表演天赋,我能想到接下来要生什么。
大爷顺着大妈眼神的方向,往里一瞧。
“哟呵!”
大爷一惊,后退两步,转过脸对我怒目而视。
“好小子,背地里竟倒腾起卖女士内衣内裤的买卖,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好意思出门!”
“什么买卖,你没看到有的都起褶了嘛!你问问你家大,他是从哪里收集的这么多私人物品!”
大爷进屋转了一圈,要不是大妈的火力都集中在我这儿,他敢如此明目张胆?
这一圈转的,真是过足了瘾,大爷嘴角频频微翘,老家伙小心心脏受不了!
“还真是穿过的,有味儿,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啧啧!没想到,万万没想到,这玩意儿肯定是偷的,谁拿这东西送人啊,哎,不对啊,这不是变态才做的事嘛!”
我就知道,你怎么能指望大爷过来帮忙灭火呢,无论何时,他都是一桶中石油。
“不说了,太失望了,也不看了,非礼勿视!”
我默默竖起大拇指,大爷有一套,踩着我尸体上往上爬。
“大妈,事实不是你想得那样,我没啥不良嗜好,真相是……”
“真相是啥?”
大爷幸灾乐祸,大爷啊,你一定要忍住,千万别笑出来。
“真相是这个屋里住着一个女人……”
我诚意十足,和盘托出,我在大妈心目中的形象比什么都重要,我不能让大妈觉得她呵护错了人,让她心寒。
“那女人呢?”
大爷歪着脖再问。
“女人走了……”
大爷捋着他的下巴,似笑非笑地点点头。
“这个故事有点老套,我用的时候还是我上小学,老师让我画一幅画,我拿了一张白纸交了上去,老师问我画的什么啊?我说画的牛吃草,老师问,草呢?我说,被牛吃了,老师又问,牛呢?我说,吃饱走了!”
一身清白,百口莫辩,让我死了算了,世上不缺一个含冤而死的我!
大妈大失所望,摇着头,向门口走去,她一开门,门口正站着一个人,手里还攥着一把钥匙。
是罗阳!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暂时看罗阳的出现像一场及时雨,但了望一看……唉,凌凌,你保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