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祖母……我是侧妃!举案齐眉永结同心就不必了吧!”柳眠眠揉揉生疼的头皮。
柳老夫人放下手中的桃木梳子,“礼官就是这么写的……让我这么念。
我昨日背了半宿。凌渊什么都好,就是太较真!跟你那死鬼祖父一样!”
“呸……呸………大喜的日子,我不能说死。”柳老夫人双手合十,“有怪莫怪……”
柳大夫人柳二夫人见怪不怪。海氏、白氏、安宁郡主全当没听见。
“祖母……是不是像祖父的都没好人?”
“对……”柳老夫人不加思索脱口而出。
一屋子姓柳的都没好人。
柳老夫人环视一圈,“儿媳妇,孙媳妇都是好人。”
坏了……这老太太又开始胡咧咧了……
大夫人紧忙道:“娘……眠眠要上妆了!一会赶不上吉时了,您回寿康院歇着吧!”
“侧妃……不怕!早点晚点不要紧,我再陪你们一会儿。”
柳母本来喜气洋洋的脸垮了下来,想到谢凌渊后院那帮人,心情又不大好了。
要不然就别嫁人了……她又不是养不起!
叹息一声,安慰自已道:“这世上也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原先看着新科状元不错。
谁曾想……吃饭不给钱!欠了一千七百多两银子!他一个月十五两俸禄要还113个月,近十年……”
喜娘在给柳眠眠上妆。
上妆的手停顿了,支棱起耳朵。
偷听……
“娘………一千多两?他一个人吃的?得吃多少顿啊!”海氏惊讶了。
“大嫂?一千两很多吗?”不知人间疾苦的安宁郡主问道。
“挺多的,能买好几本书!能买一本大哥的字帖。”白氏道。
海氏失笑,“你俩真是不食人间烟火啊。”
“一千七百两?小人家一个月花销3两银子,一千七百两能花四十多年!”喜娘忍不住插嘴道。
“那是挺多的……”白氏点点头。“他一个人吃四十多年的饭?”
“沈状元带着一家十余口,打着泽恩的名头在天香楼赊账。我和老爷当初……不提也罢!”柳母叹气:“幸亏沈状元说他有未婚妻了……”
柳老夫人哼一声:“你和老二那个棒槌,让我都不敢死……
呸………
又说错话了!”
“娘………你怎么又说弟妹。弟妹又犯错了?”大夫人护短道。
“樱凝啊!送我回去吧……一会儿好心情都散没了……一屋子棒槌!”柳老夫人伸出手。
白樱凝搀扶着柳夫人走了。
柳大夫人指着自已的脸,“娘不是生我的气了吧?”
“没有……娘累了!回去歇着了,毕竟年纪在这呢!”
柳大夫人相信了……
“夫人……各府的夫人来了……”
柳大夫人指着两个小的,“你们同我去正院。”
屋里只剩下柳眠眠和柳母。
柳母看着盛装的女儿,怎么看也看不够。
妾室不能穿正红,看着粉红色的吉服。
柳母的心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