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桐把家里重新收拾出来,告知了丁兰嫂子她们,味精的事情要暂停了。
丁兰她们以为是因为山匪破坏工具的事,江雨桐没有明说。
县城的刘掌柜让人带来了口信,江雨桐收拾收拾家里,就又去了县城,这次把斑斑也带上了,只因斑斑可能是受到了惊吓,江雨桐走哪儿,就跟到哪儿。
江雨桐不忍心,最后一人一马一狗全走了。
这次马车也没有寄放,直接去了靖水楼,靖水楼也专门有照管马车的。
找到刘掌柜,刘掌柜先是把牙人的消息告诉给江雨桐,“牙人说,这个宅子主家发话了,想和你见面谈谈。”
江雨桐知道这价格大概率是能行,“那麻烦刘掌柜的通知一下牙人,具体的我们见面谈。”
很快,牙人就领着一个中年男人进来了,江雨桐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番,来人脸上神情淡漠,只看了一眼江雨桐说道,“最低400两。”
江雨桐笑笑,抬手请两人入座,“先不急,喝茶。”
牙人笑着和主家一起入了座,见江雨桐迟迟不开口,牙人说道,“江姑娘,你说的价格委实有点低了。”
江雨桐上次在房子附近走了一圈,倒打听了不少事,知道为啥这房子急着出售,但一直却没有买家。
“上次我在附近听到了一些事情,这房子我现在也有点犹豫了。”
主家姓朱,脸色一变,捏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姑娘,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邻居,我这房子也不会这样低的价格出售。”
原来,这套宅子隔壁住的程家,和主家两家儿女年纪相仿,朱姑娘和陶公子私底下有情,陶家生活比较窘迫,父母上了年纪,还腿脚不便,陶公子却是一个好学的,来年就准备考秀才。
朱老爷子看着陶公子上进的份上,也准备来年陶公子考中秀才之后就让女儿嫁给陶家。
谁知陶公子身体羸弱,错过了秀才考试。
朱老爷子不忍心自家女儿受苦,最后棒打鸳鸯,把朱姑娘嫁到了外地,而朱姑娘在婆家也不得婆家喜欢,最后郁郁而终。
原本就不得志的陶公子,在得知朱姑娘香消玉殒,当晚就旧疾发作,撒手人寰。
陶家自此把所有的怨气都怪罪到了朱家,朱家就住在隔壁,根本不得安生,最后不得不另买院子,想把这套院子卖了或者租出去,最后都是陶家在中间捣乱,不得不搁浅。
朱老爷子说到这里,心里也有点激动,“我自己的女儿也没了,我心里不难受吗,这能怪我吗,那个姓陶的身体羸弱,连秀才都没办法去考,我如何能放心把女儿嫁过去,我有什么错?”
江雨桐叹息一声,只能说造化弄人,站在父母的角度,朱老爷子确实也没错。
这陶家也是心里郁气不得舒,所以才会一直骚扰朱家,以前的买主也不想和陶家结仇,但江雨桐不怕。
“虽然这个事不算什么大事,但有这么一个邻居确实挺膈应的,我想并没有多少人愿意入手这样一处宅子。但如果价格便宜,我倒是能考虑考虑。”
朱老爷子也知道这么个理,低头叹了一口气,“300两这个价格确实太低了,江姑娘能否再加点价。”
“320两,如果朱老爷子能同意,我们现在就可以签契约。”
朱老爷子咬了咬牙,“成交,契约生成就不能因为其他事情变更。”
江雨桐理所应当的说道,“当然,这条朱老爷子也可以写入契约里。”
很快,在牙人的协助下,这笔买卖就正式生效,只要改日到官府备案,让这白契变成红契,整套手续就完成了。
江雨桐当场付完银子,拿到白契,送走了朱老爷子和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