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穿越者们记忆中的全面崩溃已经过去太久了。因此并非所有穿越者都对可能生的变故有着足够明确的判断。
“反正不管怎样,作为穿越者都可以重新轮回,何必做一个不被领情的拯救者呢?”
不只是他这么想,不少新生的穿越者都这么想。知道情况的听者不置可否,低头不语。
“害,话不能这么说,就好像他们领情了,就一定会得到帮助一样。这不是扭曲现实嘛。”
穿越者们比起被冲散,恐慌的法修们,显得明显更加游刃有余。
在不少人都仓皇逃窜,人心惶惶的时候,进攻的分身与穿越者们组成的组织算是仅剩的两股维持战斗力的组织了。
游刃有余是真的,蒙在鼓里也是真的。
“这样说是不是有点太不人性化了?虽说我们的人的标准一贯都是穿越者才算人,但怕是也会对部分人们心中的印象产生影响。”
这话并不是针对旁边不说话的一个人说的,但要是暗戳戳有这个意思,也说不清。
“产生什么影响?你觉得有影响吗?”
上一个模糊不清,这一个则是直指这一直吃东西,并未搭话之人,指定回话。
他并不打算顺着他们的思路回答。
“你们知道,穿越者是靠什么方式繁衍扩增的吗?”
这两个一直说话的都是没轮回过几次的穿越者。由于换身体的缘故,穿越者之间彼此很难区分资历,这二人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不说话的人资历比他们老得多。
“这,穿越者还能繁衍的吗?我也没见过能给后代遗传为穿越者的啊。”
虽然活了几世,但他们的资历还远远不足以看清穿越者们的现实。
在大多数什么都不清楚的穿越者们眼里,穿越者也许是人造的。尽管他们从未听说过穿越者生产线。
“当然可以。不然你们怎么来的。穿越者不依靠遗传物质进行繁衍,因而也没有有性生殖一说。穿越者是依靠种子进行化生。”
播种化生,如此方式,与贾解的先天之种不止是表面相近。
“你的意思是,穿越者的复制方式,就是通过将穿越者的种子植入还不是穿越者的目标,这样等其死去,就会现自己变成穿越者了?”
那新的穿越者与自己的记忆相结合,只觉得莫名心有余悸。
“当然,这与权限没有关系。说是种子,其实是碎屑复原。通过正确的方式杀死穿越者,可能会因此被植入碎屑,在不知不觉之间变成穿越者。”
先天之种和他们的穿越者种子还是有些区别。穿越者的复制方式本质上是碎片后重新育,而先天之种则更加复杂一点。
因此,在现在他们的架构中,穿越者们可能不得不与一些谋杀过穿越者的新晋穿越者们一起生活。
不过说他们被蒙在鼓里,倒也不是在说复制方式被蒙在鼓里。
他们自以为他们的领袖是资格极老的穿越者,即将带领他们重建曾经穿越者文明的辉煌,摆脱当下几乎对穿越者们来说无政府状态的无序,并且借此解放潜藏在穿越者们体内的潜力。
在他们看来,那让整个异常星球固化的归来飞升也与他们联合在了一起,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展。
“所以,你其实是知道,穿越者们也完全无法从这种危机中逃脱的吧?”
魏民的飞升产物一眼便看出这穿越者们的领袖在想什么。
“唉。之前总想着得过且过,事到如今,大难临头了,无人相信我们的时候,才开始重新上路。太迟了啊。”
说得好像挺懊悔,躺在那一副无力的样子,但飞升产物不吃他这一套。
“所以,你就完全不和人们提对抗此次危机这回事,只是把他们往自己的手下集中吗?”
虽说没有以对抗危机的名义聚集人群,打从一开始他就只是单纯地在展组织,但如此危机当前,却熟视无睹,作为一个资格老到足以知道穿越者们曾经文明的人来说,就不一样了。
“我救不了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这个能力。”那穿越者皱起眉头,“我只是一个幸存者,即使在全盛时期,我也不清楚有什么办法能够阻止这种危机。对我来说,我只有幸存的经验,我只能继续按部就班,然后带着他们一起设法规避危机。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仅此而已。”
话是这么说,但在那飞升产物的眼里,他只是在诡辩。
“是吗。这就是你占据大量资源,然后带他们在有机会反抗的情况下准备逃避的原因吗?说起来你好像什么错都没有,但是,率众溃逃,你觉得算得上什么正当理由?”
蚂蚁可以率众溃逃,逃离追着他们踩的人,因为他们的反抗并无意义,但是在法修的大本营里,这种行为与投敌无异,是彻头彻尾的背刺。
虽然这穿越者想尽办法说服这飞升产物,但显然,他没法说服与他的理念差别过大的人。
终于,他放弃了。
“你又算得上什么救世主呢?将整个异常星球固化,导致全线溃败,一蹶不振,现在又来盯上我了。我为此经营了多长时间,一切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凭什么为了你的要求,我就得牺牲我的一切,为所谓的拯救,让我的一切化作泡影?”
说到底,他只是舍不得自己的成果,并且由于危难并未扩散至此,因此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哪有带着所有财产跑路的。
魏民的飞升产物虽然上门了,但可从来不是来谈合作的。所谓合作,完全就是这个老资格穿越者自己宣传的。
飞升产物嘴角划过不易察觉的弧度,似乎是未能隐藏的嘲笑。
“我何时是来找你谈判的?我并不需要你的帮助。我之所以如此上门,不过是因为这样上门可以绕过很多真冲突起来的话,可以做手脚的地方。”
这里新的物质性质都是飞升产物的手笔,想在异常星球上与飞升产物对抗,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