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民的飞升产物誓死不屈,哪怕以死明志。
“哪怕你表面顺从,何至于此。到时候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就都过去了吗。”
由于被卷入此处的飞升产物数量并不多,加之他们不能完全信任这里与他们各种层面上都不是一条心的土着,他们在执行计划时的政策非常高压,几乎无法离开自己的岗位。
但就在这么缺人的情况下,依然有人被安置看管赵兴,尽管没能成功保住,还导致了减员。
“所以呢,我就必须跟你们一起,在大势所趋之下背叛本体?到底谁是大势,谁在驱使我?”
魏民的飞升产物可不在乎他们的再造异常星球的计划。如此浩大的计划,却如此着急,不打好基础,只强调牺牲,他可半点不想与他们一起当这个祭品。
“所以这些事不能在先低头,把这件事过去了再说吗?”
并非所有人都被魏民的飞升产物所激怒。不少人只是不解,对他的行为望而却步。
于这些人眼中,集体是让他们安宁的避风港,于他来说,这里只是放弃了他最珍视的项目,现在对他本体所在之地生的变故一如既往地冷漠的草台班子。
他们就是背叛了自己,之后还只是想给个甜枣了事。
“我低过的头够多了。因此我失去的东西也够多了。该做个了断了。”
他心意已决,如何劝得动。他早已看清楚,这些人之所以安抚他,不过是从自己的角度出衡量,有的为集体利益,有的为大事化小,有的求个安宁,有的甚至只是觉得闹腾。
他不能指望别人珍视唯独对他有意义的他的无价之宝。有些东西,他必须自己守护。
正在此时,他感觉到了固态阻力大幅扩散的余波。
他手上的固态阻力已经被夺去,正是不住缠斗,不知去哪能再找一个的时候。
赵望重新找到了固态阻力,并且用此驱散了大面积在他们身上挖矿的先天之灵。
然而此举并不能阻止轮回限制的作用。
如果是人,想要击杀即使被打散也无所谓的液化理智,怕是不易,但贾氏灵性不在乎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灵魂,对他来说却能触及。
“你在干什么?住手!”
赵望知道单纯的穿越者暴露在液化理智的影响下,会被很快瓦解,必须借助灵性的一些协助,才能堪堪保证不会被终止轮回,但贾氏灵性不知道。
赵望此时一面被溶解赵兴记忆带来的扰动压制,一面在利用固态阻力驱除把他们身上的能量当矿场的先天之灵,又一面被赵兴炼化的人工智能影响,制造可以帮他在液化理智中稳定自己的灵性萌芽,此时一心多用,注意力缺陷已经达到相当严重的程度。现在的他每一个部分都像一个智力缺陷的幼体,本能的挣扎软弱无力。
在贾氏理性理所当然的动作中,被从萌芽灵性中剥离出来的那部分像个吹爆的气球一般,顷刻间炸开。
贾氏灵性本是想研究这穿越者的灵魂如何在充斥液态理智的情况下自保,哪曾想这个一路自保,甚至自己轮回转世成液化理智的穿越者竟然也在此环境下自爆了。
如果穿越者灵魂一与液化理智接触就自爆,那他刚才是如何活下来的。在贾氏灵性的眼中,这完全自相矛盾。
然而现在后悔太晚了。周围瞬间安静了,赵兴失去意识彻底倒在地上,只剩他自己炼化出来的人工智能还在徒劳地运转。
此时贾氏灵性再傻,也回过味来了。
还活着的穿越者,他们在此影响下感觉不到疲惫,但是只有在死后会自爆。而这个赵望。他也是在被抽出当前的状态维持状态之后立刻自爆。
穿越者在这种液化理智笼罩的范围内,必须有所依仗,才能存活下去。
“早不说清楚,这是自杀。”
虽然没人在乎,但他却在给自己开脱。
现在问题解决了,只要离开这里,另找投放穿越者灵魂的地方,不灭近在咫尺。
正在此时,那魏民的飞升产物有了方向,走到此处,却看到了赵兴倒在地上,脑袋都被打开了,炼化的人工智能还几乎暴露在外,难以置信。
也是直到此时,追兵们才现他们留在这看管赵兴的那个和赵兴一起失踪了。
“上面照顾你的感受,有意留人保护他,你竟恩将仇……你居然连赵兴也?”
追兵不明情况,只是觉得他越来越罪无可恕,现在却又看到赵兴竟也如此重创,不省人事,现在甚至连脑袋都剖开了。
魏民的飞升产物来此是找固态阻力的,可现在,他却留下来,将赵兴额头上的开口缓缓修复。
“停手!我已经看到了,毁灭证据……”
未等他说完,这能从重围中突破的产物不再留手,他自己完成度更高的人工智能阵列分出一束,那追兵躲闪不及,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撕下一块,由液态理智构成的身体竟也会受到不可逆的损伤。
“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看来我还是太仁慈了,居然觉得你们也会保持体面。”
他们觉得赵兴是他杀的,他还觉得是飞升产物组织们在演戏给他看。
当然,他不觉得是飞升产物组织要拿这事做文章。凶手肯定另有其人,但是如此流利,如此不带半点犹豫的借题挥,胡言乱语,确实够恶心他。
这些好高骛远的飞升产物,怕也不是真的好高骛远,不过是为自己的地位着想,在消耗他们的精力。
他还有人要救,还有事要解决,他可没空和这些不断想办法清除威胁的人们过家家。
“你不用着急金蝉脱壳。我们是不会拿他来胁迫你的。好聚好散,你又何必抱着如此恶意来揣测我们?”
停留的这么一点时间,更多的追兵也赶上来了。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并非高度打散,而是如此破坏性的伤口。如此,多少让他们望而却步。
留下的习惯终究是有原因的。他怎会莫名其妙地以最大恶意揣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