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间里做了一夜竹箭,凌晨时分才进被窝里。只睡了一个时辰,便又醒来。
天还蒙蒙亮,家福几人已经上山去给药植浇水去了。
河岸水声哗啦,是对面有人在挑水,准备去地里浇灌。
她走进竹林,上了山坡,沿着熟悉的路线爬上半山腰。
在这里,可以看到小西山,也可以一览山脚边的农田。
她百无聊赖地走在草木枯黄的山间,几经兜转,来到农田附近。
田里的稻子已经结穗了,瞧着长势不赖,想必是平日吸收了空间水的缘故,看来之后可以不必折腾水了。
她脚下生风,边往回走,边寻思着,或许庄子上的庄稼过些天就可以提前收割了。
她想得太投入,都没现斜侧方走来一个人。
“姜公子去田地里做什么?”
突然冒出来的浑厚嗓音,吓了姜砚秋一跳。
看清眼前之人是葛庆后,她微微一笑:“原来是葛先生,失敬。”
“在下一介莽夫,可担不起先生的称呼。不知姜公子绕这么一大圈子过来看农田,是有何指教?”葛庆神色平静,可是不知为何,他人站在那里就有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势。
姜砚秋仰头看看他的个头,难道是因为他高大威猛,所以有身高上的压迫感?
她笑颜和煦,轻描淡写道,“早起无事,闲来看看我们粮铺出来的新粮种长得如何。”
葛庆观他一身坦荡之气,也软和了些语气,“原来如此,说来都是托了姜公子的福,你们粮铺出来的粮种确实厉害,这大旱天的还能长得如此好。”
“多亏乡亲们每日不辞辛劳地浇水,不然再好的粮种也是无用。”
“天灾在前,大家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葛庆收回目光,放眼山下,“要是可以惠泽更多百姓,就不会有那么多流离失所的人了。”
姜砚秋一怔,狐疑地看着身边这人,今日的葛庆大叔好像有什么不一样。
她微微点头:“姜记已经逐步在各地开张,新出的粮种也渐渐在各个地方推出,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铺满整个大渊。”
姜记的事情早已摆在台面上,她也不怕说出来,何况他还是阿珩的师父。
葛庆低笑一声:“姜公子野心不小,不过,这天下可不止一个大渊。”
说完,快步走了。
独留姜砚秋一人在原地,“这人什么意思?”
“许是觉得大渊第一粮商这个饼太小了。”
身后突然飘来一道陌生又阴恻恻的声音。
姜砚秋一惊,动作比脑快,反手就是一把药粉。
“又来!”领教过一回的风云玦,一见她这动作就知道她想做什么,比她更快一步捏住她的拳头,“是我!”
看清楚来人,姜砚秋没好气地挣开了手,“怎么是你?许久不见,没想到风掌柜竟然喜欢装神弄鬼。”居然故意改变声色吓唬她。
风云玦讪笑,摸了下鼻子,狡辩,“我路过,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你确定不是惊吓?”姜砚秋看了下天色,往回走去。
风云玦亦步亦趋,“你胆子那么大,哪那么容易吓到。”
姜砚秋懒得与他一般见识,明知故问:“大半年不见,你这回来玉泽县做什么?该不会是又来找穆老治伤的吧?”
“这都能被你看出来,你该不是得了穆老头的真传吧?”风云玦语气有些夸张。
“得了,你少拍马屁,我可没那么大本事能看出来,就是闻到一股子血腥气。”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风云玦抬袖自己闻了闻,不会啊,没什么味。
上回听她说闻到血腥味,之后受伤他都会叫人好好处理了,大家都没闻出味。看来是这小姑娘的嗅觉异于常人。
“鼻子真灵,比我院里的大黄还厉害。”
姜砚秋:!!!
不气不气,大黄那么可爱。
她加快脚步,一边嫌弃,“确实比你爱惹是生非,还总折腾一身伤来得强一些。”
这话风云玦就不能苟同了,他据理力争,“话不能这么说吧,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呢。何况本公子心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刀剑无眼难免受伤。”
姜砚秋:“多管闲事。”
风云玦手中树枝轻轻敲了下她的脑袋,“这叫乐于助人。”
“那便祝你早日功德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