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砚秋见她端庄有礼,也不想与他们多做计较,不在意地说,“无妨,夫人不必挂怀。”
说完,几人就要走了。
“姑娘留步。”那位妇人看出这几人当中姜砚秋才是主事之人,便与她说,“姑娘,不知可否与你们换个位置,我家中婆母身体不适,实在听不得嘈杂之音,你们若是愿意,预定的费用我们出双倍价格补给你们。”
姜砚秋听了她的话,往下看去,他们那桌,还端坐着一位脸色不太好看的老夫人。
还有先前说话的三人之中,年纪较小的一男一女,还拿眼瞪他们。
想来是不服气这位夫人过来好声好气与他们交涉。
“我家夫人问你话呢,你怎么不说话,这般无礼……”,妇人身边的丫鬟不悦抱怨。
一个小丫鬟都敢说自家姑娘,虽然她的口气不凶,但是南枝也不同意,“我家姑娘考虑一下怎么了?你们求人还这么嚣张,我可真是头一回见,亏我还小小地动了下恻隐之心。”
在南枝看来,这位妇人明显是受她婆母压迫的,才会不顾脸面追上来。像极了往日她娘亲被她奶逼着做事的样子。
那丫鬟没想到自家夫人纡尊降贵与他们商量,这小地方的丫头片子竟还敢这么蛮横。
妇人嗔怪身边丫鬟:“不得妄言。”
下面几桌正在吃饭的客人都看了过来,姜砚秋也不想在自己的酒楼闹事,便说,“夫人想要出双倍价格可不便宜,只是吃一顿饭而已。”
“我们行路辛苦,累及老人家,要是能让老人家舒心一些,多花些银两也是值得。而且早就听闻玉泽琼华仙液露,今日要是可以好好品尝一番,也不枉此行。”妇人一笑,精致的容颜更显雍容大气。
姜砚秋重复着,“玉泽琼华仙液露。”她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辞,“行吧,那就让给你们了。”
“多谢几位。”妇人道谢,招手让身侧丫鬟付银子。”
姜砚秋:“不急,等下交给掌柜即可,正好抵用饭钱。”
夫人微微颔,转身下去请老夫人上来。
姜砚秋他们也下楼,到了一楼靠近厨房那边的位置坐下。
何掌柜跟着过来,低声与他们说,“姑娘其实不让也无妨,这几日北边下来的人多,店里位置本来就紧缺,碰了壁他们自然都会在大堂吃的。”这样的客人他见多了。
姜砚秋笑了:“不妨事,我们吃个饭就要回去了,也不多待。他们既然愿意出高价,那我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何掌柜一听这话,心道,那等下预定费用可要多收一些。
“何叔,近日从北边过来,路过去南下的人很多吗?”阿珩先给阿姐倒了一杯茶后,才问何掌柜。
何掌柜点头,神色也有些凝重,“确实每日都有好几家,拖家带口的要南下避灾。”
“这该死的老天,真是害人不浅。”南枝抱怨道。
千山和陈叔都跟着叹气。
姜砚秋:“何叔,咱们庄子上的情况怎么样?”
“主子放心,咱们几个庄子上都还有水,虽然没有以前多,但是也够庄子上用了。”何掌柜笑着指了指后院的方向,“咱们酒楼后头的井也还有水,近来酒楼的生意也多亏了这口井。”
他开心地笑着,“西山药田上面的水源,也和之前一样细细地流着。之前我们还都担心那里水流太细,怕是快要干了,没想到昨天家福过来时说那边水还流着。另外,我还听说很多人家里地里庄稼旱死了,不过那些用了咱们姜记新粮种的庄稼都还长着,这可真是大大的好事。”
“那就好。”听到那些粮种能够顽强生长,姜砚秋也蛮惊喜的。
不光是她惊喜,在场的几人听了也是开心,民以食为天,有庄稼有粮食,大伙儿才能活下去。
不然大旱一场,百姓颗粒无收,届时又是民不聊生,惨不忍睹。
好在之前姑娘让那些百姓都低价买上了新粮种,陈叔在心中感慨。
“对了,还没恭贺小公子再次考上案呢!”何掌柜拱手,喜洋洋地贺道,“小公子连续两次夺得案,真真是太厉害了。”
阿珩扬起嘴角,笑得纯净,“何叔过奖了。”
提到这事,几人总算都露出喜色。
说话间,小伙计已经将菜送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