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明悦溶和陈钧起得都很早,带着陈钧洗漱完毕又帮他换上了早上司机送来的衣服,做完这一系列后明悦溶坐在餐桌上时还是有点发懵。
昨晚后半夜陈钧滚到了她怀里,她抱着热源睡了一晚上今天精神是好了些,但是还是觉得浑身没力气,陈钧倒是活蹦乱跳,一直围着在厨房忙活的萧宙转个不停。
吃早饭时明悦溶还是那副神游天外的样子,萧宙热好的牛奶都凉了她也没吃下去几口饭,萧宙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悦溶,你昨晚没睡好吗?”
“啊?哦…睡好了,我刚想事情呢。”明悦溶被他这一晃才回神,她快速的解决了自己餐盘里的煎蛋又去催陈钧:“快点吃,不然一会不带你去了。”
陈钧没忘记昨天她答应带他去七里山的事,一早就给陈戴军打了电话报备自己的行程,现在正坐在萧宙旁边跟盘里的煎蛋搏斗呢,听到这话连忙停下:“我马上就吃好了,明明是姐你刚刚一直在磨叽……”陈钧还想顶嘴,但是在看清明悦溶的神色后气势慢慢的下降,连带着声音都小了。
萧宙看着他这副被拿捏的样子笑出了声:“哥哥帮你切,你姐还得换衣服,女孩子出门要打扮的,你来得及。”明悦溶有点无奈的白了他一眼:“你这样会惯坏小钧的。”陈钧朝她吐了吐舌头,萧宙也摆出一副‘就这一回下次不会了’的表情。
明悦溶确实得换衣服,进山里会凉一些,照她现在这副病恹恹的样子再感冒了更难受;还不如多穿点,她起身示意自己去加衣服,让萧宙带陈钧去车上等,看到对方点头后才放心回了房间。
她慢慢的挪回房间,在进门的一瞬间打了个寒颤,明悦溶警觉的抬眼扫视周围,并没有什么异样,但是心底有一股强烈的、就如同她刚走进段府的那种感觉一样:这里头不干净。
但应该不是段青山,明悦溶熟悉他的那股微凉气息。
而且现在她房间里的这只鬼,看起来对她敌意不小,她小心的往衣柜的方向移了两步,木地板随着她走动发出几声咯吱的响声,明悦溶头一回觉得房间太大装饰太好是一种折磨在心底暗自骂娘。
又开始后悔自己刚刚不应该反应那么大的,不然还能装做没发现糊弄过去,那只鬼现在一定发现她了,房间里很安静,加上明悦溶在留心刻意的轻轻走,更是平添诡异,直到她实在是受不了,快走步到衣柜边随手捞了几件衣服就想往外走,结果临到门口就被拦住了。
一道无形的屏障拦在了她面前,明悦溶伸手试探般的拍了拍面前什么都看不到的空气……什么都没有摸到,又试探性的往门口处抬了抬脚…可又分明感受到了阻碍,可脚边什么都没有。
她有些烦躁,深感自从见到段青山之后脾气和身体状况简直是走向两个极端,又试着往前走了两步还是不行后她往后一巴拉自己的头发,抬头刚想骂人眼神余光却看见了她搁在床头柜上的扳指。
那只属于段青山的扳指。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往扳指的方向跑,结果没跑几步那只鬼像是提前预判了她的行动般拉住了明悦溶的腿。
她被那股反方向的拉扯惯性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楼下的萧宙也发觉了明悦溶拿衣服的时间过久,把陈钧交给司机后打算上去看明悦溶就听见了一声夹着撞击声的痛呼。
“悦溶!?”萧宙被那一声痛呼揪住了注意力,快步跑上楼后还是先敲了敲门:“明悦溶?”
无人应答,从明悦溶一声痛呼传来之后这间房子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静,萧宙等了几秒钟后有些着急,去扭门把手……丝毫不动,他又用力的往下掰了几下,门把还是定在原位,甚至没有因为萧宙的大力往下压低过。
萧宙心下直觉不好,一边喊着她一边开始不停的踹门,他的力气不小,在黑拳场里打拳那几年为了赢那个畜生老板给他吃了不少违禁药,他的体力和耐力都不是正常人可比的,可他持续踹了几分钟门竟然还是坚挺的立在那,不见一丝损坏。
这不符合常理。
萧宙努力的做了两次深呼吸找回理智,拿出手机拨给了陈戴军说明情况后就一直在试图把门踹开;外头的萧宙心急如焚,房间里头的明悦溶也不好受,她完全没有听到门外萧宙的呼喊。摔倒后脑子一直痛得嗡嗡发懵,这只鬼道行应该不比段青山,至今还没在她面前显露全形。
在明悦溶眼里只能见一只只黑手像是章鱼触手般从地底下伸出死死的抓住了她的右脚腕,似乎是想借着蛮力将她拉进木地板覆盖下的钢筋混凝土浇筑的建筑层里。
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甩开那些鬼东西,每反抗一下只会迎来更激烈的摔打和拉扯,明悦溶死死扒着地板偶尔蹬几下,但她还脑子晕着,蹬那几下几乎对那只手没造成什么影响。
她只好转身往它的反方向去挣扎,眼睛不自觉的又看向那枚扳指,好像是她心里有去拿扳指的念头开始这团黑影才开始对她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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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底坚定了那枚扳指是突破口,身上也缓了一波力气,猛地往前一顾涌就触到了床头柜,刚想抬起身子去够扳指就又被身后的手狠狠一扯,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下坠,头正好就磕在了柜角上,抵抗了没几秒就晕了过去。
那枚扳指顺着明悦溶往柜上磕的动静一晃,开始晃悠着往她的方向滚动滚动,就在她晕过去的一瞬间滚进了她怀里,房间里的气息随着明悦溶失去意识凝滞了两秒,那团黑影发出了几声刺耳的得意狞笑,又探起像触手一样的几条细细的黑色线条想把她怀里的扳指挑开。
而下一刻扳指透亮的玉色里开始散发出一丝血色,弹开了接近的触手开始缓慢的凝结变成一块小小的红色水墨山形,就在那只黑手即将要触上扳指的那一刻被一只凝实冰凉的手握住,来人动作看似轻缓,但是与黑手连接的手掌散发着些暗红褐色的火焰。
这时那个一直藏在地底的黑影终于露了面;那是个身形矮小、像是带着些佝偻病态的的男鬼,似乎段青山的火焰带给他的痛苦十分剧烈,从露面的瞬间就一直在嘶吼,声音尖利又刺耳的涌进明悦溶的耳朵,还在地上趴着的人被这声音惊扰,昏迷中还是皱起了眉。
段青山看着她拧着的眉缓慢的停滞的几秒,抬手给那只鬼又添了些火焰,在更大的声响冒出来之前就在它面前扣了一块屏障,屏障立下的瞬间房间里又回归了宁静,它布下的屏障也在段青山出现开始就破裂了,段青山能听见门外萧宙急切地在跟电话那头的人沟通。
可他不想去管,在困住那只鬼之后段青山的眼神就一直锁在明悦溶身上,他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把扳指捡起来,强硬的将其塞进明月溶的手中,之后把她抱起来,带到床边轻轻放下。
带着疼惜去触碰她头上磕破的伤口,还在昏迷中的明悦溶随着他的动作痛得往后缩了缩,段青山看着面前几乎满身伤的人几乎就要压制不住怒火,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松,最终还是在极致的愤怒中冷静下来了。
“怎么几天不见,你就把自己搞成这样?”他坐在床边轻轻抚摸了下明悦溶的侧脸,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答应徐秋恒让她离开修养身体,再次见面不但身体不见好,还摊上了这种事。
眸光一转望向房间中央的‘牢笼’,这只鬼一看就是有人饲养的,目的性强,几乎是直奔着要命去的。
明悦溶脚腕上的手握痕迹几乎深至见骨,双膝和手肘处的衣物也因为挣扎过程中磨破了,露出了第一下摔倒磕得乌黑的皮肤,更不用说最后磕到柜角的头部了。
破口处鲜血淋漓,几乎就要将明悦溶平日里漾着神采的眉目浸在粘稠又带着腥味污糟里,他只好用阴气暂时帮她把血止住。
看着现在就只能乖顺的躺在自己的视线里的明悦溶,丝毫看不出她在片场时的雷厉风行和肆意张扬,要是他再晚来一步……光是想到这他都觉得心痛难忍。
两人就在这种压抑沉痛的气氛里共处,只是这种难得的独处时间也转瞬即逝,门外隐隐传来了徐秋恒的声音:“小萧…你确定她不是在休息?这么贸然闯进一个女孩的房间是不是不太礼貌啊?”声音由远及近在慢慢靠近,又很有分寸的停在门口开始和萧宙寒暄胡扯。
他知道段青山在房间里,甚至说他不确定是不是段青山造成的异动,他在提醒房间里的段青山:你该离开了。
段青山站起身,很不甘心的定定看着床上的人,几秒后就又闻听他一声轻叹,之后便化作一缕红褐色的烟雾又钻进她手中的扳指里,跟随他离开的最后一缕烟尘消失,明悦溶的房间门才像是回到现实世界般‘吱呀吱呀’的叫了两声后就轰然倒地。
倒是把门外候着的萧宙吓了一跳,但他也来不及多想,几乎是在门倒地的瞬间就冲了进去,看到了缩在床上像只被暴力虐待的小犬般的明悦溶。
随着他的脚步进房间的徐秋恒却一眼就看到了被困在屏障中还在火焰里哀嚎的鬼物,微皱起眉头才看向明悦溶,这姑娘被折磨的不轻啊。
萧宙急着送明悦溶去医院,朝着他微微点头就抱着人出去了。徐秋恒看着屏障中的鬼物捏了捏眉心;要是这会儿小渊在就好了,他一向擅长审问这些鬼物。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褐色拇指般的小瓶子,把屏障揭开后就将其收进瓶中;得,这下又欠段少爷一份情,谁让他没保护好在修养的明悦溶呢?
至于这只鬼,就带回去给小渊好好招待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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