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燕氏对外公布了和倪瑞元的合作。
消息一经布,燕氏股票瞬间大涨,同时也引起了圈子内的舆论哗然。
谁都知道倪瑞元是江氏的长期合作对象,所有人也都知道燕家和江家是亲戚,因此这个消息最令人关注的部分,还是燕家和江家的关系。
晚上,棠许参加了一个行业内聚餐。
物流行业,每次聚餐各种话题其实都是围绕着在场人士的,然而这一次,话题的中心竟然也落到了燕江两家身上。
“听说是江氏先半道截去了燕氏的好几个项目,所以燕氏才会有所行动,接触了倪瑞元吧?”
“啧啧,倪瑞元这个层次的人,是三两天就能接触下来的么?或许,是江氏早就察觉到了燕氏在接触倪瑞元,所以才抢了那几个项目呢?”
“那实在是划不来,毕竟那些项目加起来,翻个几番,也抵不过一个倪瑞元啊!”
“听说倪瑞元一直是江暮沉亲自跟进的,看来这次,江暮沉是要被股东问责了。”
“不得不说,燕时予这一手也真是出人意料,可见做人如何周到有礼都好,生意场上,还是很果决的嘛,连亲戚情分都不讲。”
“时代不同了,现在的年轻人啊,还有几个是顾念亲戚的?”
棠许默默坐在角落的位置,听众人讨论得热闹,一个字都没有参与。
直到旁边的曾应仑转头问了她一句:“你有没有什么内幕,跟我们分享分享?”
这话一出,棠许瞬间成了餐桌上的焦点。
仿佛也是到了这一刻,众人才想起来,棠许竟然也算是刚刚他们这场讨论里的当事人之一。
始终她和江暮沉的离婚关系还在进行中,她到底也还算半个江家人,论起来,也还算是燕家的亲戚。
“曾先生可真会抬举我。”棠许笑了笑,“我要是知道这些内幕,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趁早去买股票,早赚大钱了。唉,错过了财的机会啊!”
她这一番痛心疾的惋惜显得很真诚,同时也撇清了自己跟这件事的关系,成功让餐桌上的人都笑了起来,同时话题也不经意间转向了股票市场。
唯有曾应仑又低声问了她一句:“你和江暮沉的官司打得怎么样了?”
“我已经向法院申请,委托给律师全权处理了。”棠许说,“省得每次都白跑一趟。”
经过前两次开庭,棠许已经看明白了,江暮沉就是不会让她好过,不会让这场离婚官司打得太顺利。
哪怕一直这么拖下去,每次开庭,对他本人和江氏都算是不利舆论,他好像也不在乎。
既如此,棠许也懒得再为此耗费太多精力。
反正她早就已经想好了,即便这次江暮沉用尽手段使得法院判决不准许离婚,一年后她再次提起诉讼,按照律法,江暮沉再耍什么手段都没有用,法院必须判决双方离婚。
聚餐结束,棠许因为喝了两杯酒,坐在大厅沙里等代驾。
往常附近的代驾总是供大于求,今天却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比较远的代驾接了单。
棠许正低头划拉着手机等待,忽然有人走到她面前,喊了一声:“棠小姐。”
棠许一抬头,就看见了程进。
随后,她的视线就越过程进,看见了后方正跟人握手交谈的江暮沉。
江暮沉并没有看她,只认真地跟对方聊着什么。
棠许很快收回了视线。
程进问她:“你是喝了酒吗?我可以送你回去。”
“不用。”棠许扬了扬自己的手机,“我叫了代驾。”
程进听了,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却依旧站在她旁边。
直到那一边,江暮沉终于跟人聊完,吩咐谭思溢送人离开。
程进这才走上前,回到江暮沉身边。
而江暮沉也是到这时候,才转头看了棠许一眼。
恰好棠许手机响起,她一边接起电话,一边起身往外走。
跟江暮沉擦身而过,棠许并未看他一眼,径直出了门,找到自己的代驾,跟他一起走向了车子的方向。
江暮沉冷眼看着棠许离开的身影,满目寒凉。
而程进站在他身后,同样目送着棠许离开,始终一言不。
这天晚上,棠许直接回了御景湾。
大概是因为和倪瑞元合作的事,最近几天燕时予都很忙,可预见的是未来几天他也会很忙,因此棠许自觉不去打扰他。
她刚刚推开家门,就看见宋语乔正在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