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曾经看你跳过一次舞,自此,魂牵梦萦,难以忘怀。”
棠许反应了几秒钟,才明白过来他是在说廖仲益。
“不可能。”棠许下意识反驳。
“怎么不可能?”燕时予淡淡道,“你不会跳舞?”
棠许很快回答道:“小时候学过,不过早就忘干净了……他就算真的见过我跳舞,也应该是很多年前了……啊,这个人果然是个大变态!”
“很多年前?”燕时予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漫不经心地开口,“那是多少年?”
棠许忽然偏头看他,“燕先生是在问我的过去吗?你确定想要知道?”
“不能问?”
“当然不是。”棠许说,“只不过,我的过去很不堪,说出来怕吓到你。”
“你尽可以试试。”
棠许眼波微动,却没有选择去试,而是反问了他一句:“那你呢?你的过去能讲吗?”
燕时予看着她,眼中墨色渐浓。
棠许直觉这个问题不该继续。
这个时候,她本该见势收回自己说过的话。
可偏偏就是那一瞬间,她想起了陆星言跟她说的那些话。
于是,盘旋心中已久的疑问脱口而出:“他们都说,过去二十多年,你在国外一直没有回来过,是因为生病了需要治疗,是真的还是假的?”
良久,才终于听见燕时予的回答:“有真有假。”
棠许听了,略一思量便得出答案:“那……生病的那一部分就是假的了。”
毕竟他这个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有病的。
“如果我说,这一部分是真的呢?”
棠许一怔,下意识地追问:“你生了什么病?”
“他们说,我是疯子。”
八个字,不紧不慢,云淡风轻到了极点。
棠许蓦地一滞,抬眸看他,却始终不见他神情半分波动。
而他说的是真是假,根本无从分辨。
棠许跟他对视许久,末了,哼笑一声,“燕先生原来也是会讲笑话的。”
她说自己的过去不堪,他说自己是疯子。
倒是没落下风。
可是……
那一瞬间,棠许不可避免地又想起了陆星言说过的,廖仲益被找到之后的情况。
会是他做的吗?
如果是,那他刚才跟她说的,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大概是她眼中的怔忡过于明显,燕时予又问了一句:“还有问题想问?”
棠许收回视线,摇了摇头,“没有了。”
她一时控制不住好奇心,已经问了不该问的,再问,就更加越界。
她和他之间,远没到那种能深入交流的地步。
或许,永远都不会达到。
燕时予也没有再继续问她,静了片刻之后,只转头看了她一眼,“上去早点休息。”
棠许一怔,抬眸看他,“你……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