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食物就是自然界的尸体派对啊,我们就是这样汲取着养分长大的,你忘了吗?”
“千百年来,我们研究它们的药用价值,改变筛选它们的品种,让它们变成我们想要的样子。”
“怎么我一将研究培育的对象换成人类,你就多了这么多平白无故地恶意呢。”
她说了很多,我只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明明漏洞百出的话语,我却似乎无从开口反驳。
我并不傻,但也并不聪明,至少没有聪明到她这样的地步,我只是觉得不对,但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
她切下带血的牛肉,咀嚼吞咽之后又抿了一口红酒,我已经分不清她嘴角的汁水是葡萄汁还是血液,她并没有用纸巾擦干,而是贪婪地用红润地舌头将嘴角的红渍舔净,似乎意犹未尽。
“拥抱科技吧,陈闲先生,从蒸汽时代开始,人们就开始往一条错误的道路狂奔。”
“我们先是太过依赖机械,然后又太过依赖蒸汽,石油,电能与核能。”
“这些外在的东西最终将人类带向了灭亡的深潭中,最终自食恶果。”
“人类文明本该用两条腿走路,生物科技本该得到更好的发展,可我们自诩文明,用伦理与道德的缰绳,自己绑缚了手脚。”
“禁止了活体实验,又限制了克隆技术与基因修改。”
“作茧自缚啊,真是作茧自缚,你知道日本的医学为什么是世界第一吗?”
她悠悠叹了口气,纤长的手指指向窗外。
“你看看外面吧,满地飘雪下是人类武器留给大地的巨大伤痕,我们几乎要把这个小小的行星,折腾地要散架了,像白垩纪末期那样,将上面所有的生物重新洗牌了一遍。”
“却因为生物技术的短缺,身体跟千万年前的祖先一样羸弱,弱小的肉体能够轻易地被火药撕成碎片。”
“那你想做什么?”我反问道。
“还不够明显吗?”她的笑容明显地带上讥诮,似乎在嘲讽我的愚钝,“我在如此偏远的地方圈下一块地是为了什么?创建一个家族陪我过家家吗?”
“在新时代,什么上帝,真主,玉皇大帝都该为我让出位置来。”
“我将为这个时代带来一个行走在地上的神明。”
“而我则会成为下一本圣经故事里的圣母玛利亚。”
“或者。。。。。。”她微微眯起了眼睛,手在红酒杯上滑过自己刚刚落在玻璃边缘的红印,“我自己来也行。”
听到这,我并不是毫无所获。
我至少明白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路雪的母亲是个不折不扣的科学疯子,这种疯子往往比其他类型的更难缠,因为他们常常聪明得过分。
第二件事。。。。。。
我要逃离这里,带上路雪和那只傻狗逃离这里,远远地逃离,这块地方将成为我心中永远的禁区。
哪怕像是安迪那样,在肖申克的监狱底下,用整整二十年的时间挖出一条通往外界的自由之路,也在所不惜。
哪怕要切断自己的手脚,敲碎自己的脊椎,用爬的姿势也要从这里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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