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去了便知。”阿来四两拨千斤道。
“凌兄!”
霄宁舟扯住凌陌的袖子,神色担忧沉重,“要小心。”
凌陌微微点头,“王爷不必担心。”
出了牢门,她被捆了起来,蒙住眼睛。
跟着指引,七拐八拐,再走上一段长长的楼梯。
地牢的血腥和潮湿的味道消失,一股好闻的熏香钻入鼻中。
凌陌心中在绘制刚刚走过的路线,突然被人一把扯住,然后跌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柔软的上品丝绸在她的手指下划过。
胸口的衣襟一松,锁骨暴露在外面,还有白色的布条,也毫无遮掩显现。
“女子?”
卫拂衣的声音很冷静,看来当时在马车上他已经现了。
凌陌脸颊微红,猛地挣扎起来,要离开他的怀抱:“登徒子,放手!”
卫拂衣看着因为现身份,薄怒泛红的人儿,松开了手,让她挣脱开。
但是因为视线被遮挡,脚下一个重心不稳,她惊呼一声,差点又要摔一跤,好在被眼前的男人抓住,又带回怀抱。
“放手!”她又开始呵斥他。
“……”卫拂衣从小到大,很少和女子相处过,但是偶尔听说的也都是温顺恭良等等赞词,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无理取闹的。
冷呵一声:“那你自己站好,不要动不动就摔进本王的怀里。”
卫拂衣觉得自己对这个人实在是好耐心了。
凌陌站好后,嘲讽道:“若非你把我眼睛蒙住手捆住,我也不会摔倒。”
“……强词夺理。”
卫拂衣扫过她的眼睛和手,才不会上她的当。
不过眼睛前的布条确实可以摘下来。
亮光突然出现,凌陌眯了眯眼睛,才缓缓睁开。
眼前的卫拂衣松懒靠坐在榻上,身上金线绣腾飞麒麟,锦缎流转间,光芒四射,彰显着他无上的尊贵。
右手挑着黑色的布条,目光如炬看向她,似能洞察人心。
凌陌此刻身着山水墨绿长袍,本该是风雅之姿,却因为衣襟凌乱,显得有些禁忌涩意。
“凌陌,无籍无贯,两年前突然出现在京都,投效于楚王门下,明明没有任何来历的人,却能几次三番查到本王的势力所在……”
“本王真的很好奇,你究竟是何人。”
凌陌就知道会有这一遭,当初楚王也问过她这个问题,但是那个时候两人已经是至交好友的关系,她便随口说:“无论我是谁,都不会是王爷的敌人。”然后楚王就没再追问。
可是现在面对卫拂衣这个大反派她总不能说——“无论我是谁,都是王爷的敌人”吧?
那不是在催着他杀了自己吗?
“你不说也没事。”卫拂衣本就没指望她回答,“楚王如今被我抓住,只有死路一条,你作为幕僚也逃不了一死。”
看向他,凌陌知道他是在等她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