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哥剌这时问:“父亲,刚刚赵与芮和你说了什么?”
“问了我一些家事。”忽必烈想了想,冷笑道:“赵与芮怕是知道自己这套规则不够好,现在亡羊补牢,悔之晚矣。”
('');() 在忽必烈看来,赵与芮最大的失败是取消世袭。
大伙拼了命为你打下江山,你却要取消世袭,那大伙的努力何在?
以前赵与芮壮年,威压四海,无人不服。
现在他已经垂幕晚年,恐怕再也压不住底下的骄兵悍将们。
“他们汉人中原几千年历史,从来都是勋贵世袭,门阀传承,现在到了赵与芮手上,偏要搞什么公平。”
“呵呵,没有世袭,才是最大的不公平。”
“大伙拼命为你打江山,不就是为儿孙们打些基业吗??不能世袭,这公平吗?”
几个儿子重重点头,当然得世袭,不然咱们和普通人一样去考试?开什么玩笑,这公平吗?
父子四人正在说话,嗡嗡嗡,突然房间里一个书柜开始移动。
大伙纷纷扭头,里面走出一个少年。
少年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正是忽必烈的八子阔阔出。
“父亲,二哥,三哥,四哥――”阔阔出手上拿出一张纸:“明王最新电报。”
忽必烈赶紧拿过来,上面写了一串数字。
“书来。”不用忽必烈开口,边上真金已经递过来一本厚厚的【大宋新律法】。
接着他抬头看了眼几个儿子,儿子们很识趣,赶紧后退,远离忽必烈。
这忽必烈非常小心,儿子也防着。
只见他对照数字,一页页打开,然后挑出一个个字,组成几句话。
看完之后,他脸色微变,接着纸塞进嘴里,直接吞掉。
“父亲,明王怎么说?”几个儿子都紧紧盯着他。
忽必烈的表情,缓缓变的狰狞起来:“哈哈哈,都说我蒙古人会父子相残,原来汉人也不曾多让――”
忽必烈厉声道:“明王要我们,帮他弑父。”
场中诸子齐齐脸色大变,谁也没想到,赵绎居然敢弑父。
“我当年在波斯就看出来了。”忽必烈狞笑:“这个赵绎,没什么事不敢干,为了皇帝之位,他连父亲都敢杀,真是无法无天,哈哈哈,好,好,我们当然得帮他--”
“父亲三思。”二子真金这时皱眉道:“赵绎做事不择手段,万一事成之后,他翻脸不认人,推到我们身上,咱们就成了他的垫脚石。”
忽必烈挥手摇了摇手中的电报:“这些年双方来往的电报我都藏着,全是证据。”
“还有这电报机,只有赵绎能搞到,这也是证据。”
“赵绎虽然阴毒,但是个聪明人,只要咱们帮他上位,他没理由过河拆桥,他要的是皇位,不会在乎名声。”
忽必烈是一眼看穿了赵绎。
赵绎不是那种既要做,又要装的人。
赵绎和其父一样,为成大事,可以不择手段,更不在乎名声。
当年赵与芮先联蒙,再联金,然后又背剌金,各种下三滥手段,名声都烂了,赵与芮在意吗?
根本不在意。
赵与芮主打一个不要脸,脸皮厚,所以他成功了。
赵绎也不会在意的,只要能上位,哪怕天下人知道他杀父,又如何?
百姓们能咬他吗?
“赵与芮不好杀啊,咱们能调动的人马,只有父亲你的一队五十人亲兵。”真金叹道。
赵与芮对武官防范挺严,一军统制这个级别,亲兵也只有五十人。
都指挥使和总督级,才能有一百人。
忽必烈是副都指挥使,兼军统制,亲兵只有五十人,这也是他能动用的最多力量。
其他兵马肯定不能动,一动就能被发现。
“无妨。”忽必烈道:“明王已经有安排,咱们静等命令就是。”
他此时突然回过神来,明王的这些安排,肯定不是这一两年才有的事,怕是很多年前,就已经在谋划。
赵与芮年轻时,皇城司的情报司,锦衣卫还是挺厉害的,对各地大员也有威慑作用。
随着后来他皇位越来越稳固,国内也没什么战事,平定四周诸国之后,情报司和锦衣卫对内的作用就大大减少了,这些人也没什么事干了。
加上赵与芮年纪越来越大,所以这些年内部比较宽松,忽必烈估计,赵绎就借这机会,大肆发展了自己的势力。
当天赵与芮住在大员,第二天还在大员四周转了转,看到大员的橡胶现在种的相当多,还有专业的橡胶厂。
('');() 此时距离汉州秦琛昏迷已经有好几天,但电报居然一直没有发过来,赵与芮也浑然不知。
二十三日,赵与芮准备启程,前往汉州,让全康发电报给汉州,联系秦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