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请息怒,杨松不过管织造坊的典吏,很多事也不是他能做主的,又何必和他一般见识呢?”
法孝直笑着替杨松打起圆场,并用眼神示意杨松赶紧说几句好话。
杨松立马上前拱手作揖:“镇国公,卑职也不过一个八品典吏而已,又怎么敢跟您作对?
还望镇国公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卑职一般见识了。”
“我有说要和你一般见识么?”沈浪似笑非笑反问一句,“杨大人,你是不是太多疑了些?
从开始到现在,我可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做,你咋搞出好像是我在刁难你一般?这口锅我可不背。”
杨松脸颊疯狂抽搐:“镇国公不怒不罚,反而让卑职心中更加惶恐不安,丝织库存一事,
可是事关卑职性命,如若镇国公硬要追究,那卑职只有一死谢罪了。”
沈浪忙摆手:“别,你可千万别死在我面前,搞得好像是我逼死你一样,真要死回家找根绳子吊死。”
眼看沈浪软硬都不吃,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杨松彻底急了。
“镇国公,求你给卑职一条生路吧?卑职知道犯了大错,这回怕是很难撑过去了,还请镇国公高抬贵手。”
“你到底要干什么?本国公还真是奇怪了。”沈浪一甩袖子,看向法孝直道,“孝直啊,杨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法孝直微微一笑,回礼道:“镇国公今日检查库存现了端倪,杨兄负责织造坊运作,
事后若是追究,定是当其冲,即便镇国公仁慈不与其一般见识,蜀王府要是知道,怕也容不下他的,
镇国公,您大人有大量,又是菩萨心肠,就给他出个主意吧。”
“菩萨心肠?哈哈哈”
沈浪乐了,指着法孝直忍不住笑道。
“恭维的话我听了不少,唯独只有你法孝直,敢如此明目张胆睁眼说瞎话,
这马屁拍的别说外人,就算是我本人都不相信,你呀,哈哈哈。”
“哈哈,好话又不嫌多,只要能博镇国公一乐,又有何不可呢?”
“进来说话吧。”
沈浪手一摆,示意众人进屋。
等进入正厅后,沈浪指了指甄懿,向法孝直说道:“这位是江南丝会会长,甄懿,祖上数代都是从商的,可谓是富甲一方,你们以后可以多走动。”
法孝直立马向甄懿拱手行礼:“甄掌柜,幸会幸会。”
甄懿也立马回道:“法令吏果然仪表堂堂,今日一见当真三生有幸。”
“甄掌柜太客气了,等忙完事我尽下地主之谊,请一定赏脸品尝我蜀地麻婆羹。”
“好啊,一定。”
两人迅结识过后,沈浪已经坐在公案前,靠在椅背上开口道:“好了,回头你们再叙吧,既然你法孝直开口了,
那本国公就给个面子,好好商议该怎么解决这问题吧。”
杨松见沈浪松口,顿时重燃希望,忙谢道:“多谢镇国公肯给卑职机会。”
“先别急着谢。”沈浪阻止了他,“眼下问题还没解决,你有想好应对措施了么?”
杨松回道:“镇国公,卑职是这么想的,劣质的布匹立马返工,那些染色不均易掉色的就让染坊重新过浆,
至于那些生丝原料有问题的,那就先从其它府库调来补上,争取月底先凑齐三万匹丝绸,剩余的等新丝产出,
在一并加工补上,您觉得这样可行?”
沈浪端起茶盏,看了一眼,并没有第一时间给予反应。
甄懿则立马说道:“那么杨大人打算从哪里调布呢,光不合格的布匹就有近四千匹,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还有,你跟镇国公说的五万八千匹蜀锦和实际出入差了一半不止,就算是月底三万匹的量,也跟预期的差了足足一半,
你这不是让镇国公为难么,他如何回宫跟陛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