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跟你耍。”
“这就对了,来,咱哥俩喝一口。”
二赖子端起酒碗与聂老汉碰了一下。
“哥哥你就等着财吧,跟着我一起种桑保证能享福。”
“那就借你吉言了。”
聂老汉喝了一大口酒,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种桑苗。
当晚,回到家里,聂老汉把想改种桑苗的事跟家里人一说。
王氏忍不住道:“当家的,这真的靠谱么?我们可从来没有种过桑苗啊,万一种不好可怎么办?”
他的儿子也一脸愁容:“爹,娘说的没错,我们从来没种过桑苗,万一出了乱子,咱这一大家子可就完了,
二赖子那怂根本不靠谱,你可别听他忽悠。”
聂老汉抽着旱烟,听娘俩说完,便吐出一口烟圈。
“人家二赖子都说了,现在蜀地上下到处都在种植桑苗,别家能种,咱家就不能种了?
这是改善家里的机会,要是错过,不知道下次要等到啥时候了,儿媳下半年就要生了,我还打算买些奶糕给孩子补补呢。”
王氏:“当家的,我们家都是泥腿子,世代种的都是粮食,对于桑苗这种东西如何种植可是一窍不通,
你想让家里改善的想法是好的,可万一要有个闪失,可就麻烦了,眼下日子是难,但好歹也有口饱饭不是么?
我想咱还是别瞎掺和了,老老实实种我们自己的地吧。”
聂老汉:“你个妇人就是头长见识短,你知道今天二赖子跟我说什么?他说年前打算把自家屋子换成砖瓦的,
一直以来,我都压他二赖子一头,这要被他比了下去,以后在村里头怎么抬起头?
要知道咱家可是有十二亩地啊,他二赖子也就五亩地,这要让他先把日子过的比咱好,我这老脸往哪里搁啊。”
总之,在聂老汉的认知里,自己必须要压二赖子一头,绝对不能被比下去。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明日就把地重新翻一下,
我和二赖子去趟镇子买些桑苗回来,今年争取要让我老聂家都住上翻新的房子。”
聂老汉毕竟是一家之主,他这番话等同就是拍案决定了。
王氏见劝不动,也就不再追究种什么,只是不安地问了一句:“就算改种桑苗,那这买桑苗的钱从哪里来啊?”
聂老汉道:“家里还有多少积蓄。”
王氏闻言,立马起身从床边的柜子里取出一个打满布丁的小包裹。
在桌上摊开,是一堆散碎的银子和铜钱,是聂老汉一家差不多三年的积蓄。
“这里一共有六两碎银子,还有两百多文钱,也不知道够不够。”
“都给我吧,不够我来想办法。”
聂老汉收起包裹塞入怀中,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就算钱不够,明日就问哪家放贷的借上一些,务必要在下个月月底前,把桑苗种下。
“当家的,你可想清楚了。”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记得跟里正打声招呼,借他家的牛得晚几天再还了,好了,都回去歇着吧,我们老聂家也该转运喽。”
说完,聂老汉直接遣散了几人,然后和王氏舒服地躺在床上,借着酒劲冲击,很快就睡着了。
当晚他做了个梦。
梦里的聂老汉盖起了大屋子,自己穿着崭新没有布丁的麻布新衣,在村里摆上了流水席,乡里的乡绅、村长、里正等都来向自己道喜。
真是一个美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