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哥走出五米就停下来,他回头看看那乌漆嘛黑的山洞,转了个弯儿,藏进小树林里,拿出小笔记,写下几句话:
待里面的人被接走,我就回南洋。
回去后,先去换一件干净的衣服,不要让戴墨镜的人抓到。
写完后,他将笔记本和笔收好,低头看着自己的白色居家服,血印在上面,感觉像是刚鲨完人。
实际上都是自己的血,他摘下面具露出惨白的脸,一个不稳,手中的面具落在地上。
四周静悄悄地,张海哥闭上眼,意识越来越沉重,直到有人来了,他才努力睁开眼看着解雨臣被带走。
大脑昏昏沉沉,他正要出来,身体往前一倒,径直栽到土上,轮椅也跟着砸向他。
白青年面着地,趴在了地上,手指微微往上,又失去力气,摆烂不动了。
张海哥:[(--)]
没一会儿,他就保持这个姿势睡过去了。
夜晚,青年睁开眼,他呆愣的坐在地上,眨了眨眼睛,往四周看去,一片漆黑。
无数个问题在脑中闪现,随后看向倒了的轮椅。
南洋——
聚集在一起的南洋领事,各个神色凝重,整个会堂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老大身体弱,又记性不好,到底能去哪?”零一趴在桌子上,语气闷闷的“老大长得好看,万一在路上遇见个心怀不轨的,他又失忆,傻兮兮的跟着走了,该怎么办?”
他越说越激动,丝毫没注意到会堂中的其他人脸色越来越冷,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
何剪西脸色很难看,他直接给十三律联络点打了个电话,语气低沉,导致接通电话的那个下级人员战战兢兢。
白玉面无表情的削着苹果,匕锋利,整个皮完整的剃下来,又开始库库切,旁边看着的刘丧缩了缩脖子,他总感觉那不像是削苹果,而是在剥皮,分尸,碎尸……
一边要应对脑子里的叽叽歪歪的汪灿,一边要在这个地方感受四面八方的低气压,少年神色紧绷,不断的往门口看:张海哥,你快回来吧。
只有靠在窗户的那个黑眼镜脸上依旧带着笑意,任张月乔怎么看,都看不出他半点情绪变化。
这家伙,是真的喜欢哥哥吗?
坐不住的族长直接站起身,径直往外面走去,直到这时,黑眼镜才慢悠悠开口:“他去救解家的那个小孩儿了,给吴邪打个电话,他应该知道在哪。”
说完这句话,黑眼镜就插着兜儿上楼了。
胖子感觉有些不对头,他连忙拿出手机,给在外办事的吴邪了个微信:天真天真,无恙在你那吗?
过了五秒钟,吴邪就回了过来:我的人只接到了浑身是伤的小花。
那就是没有看到无恙。
坏菜了,这小白菜能去哪啊?
吴邪坐在病房里,他抬头看向昏迷不醒的小花,眉毛紧皱,随后直接拿起外套穿上,大步离开。
在所以好人着急找人时,黑眼镜上楼靠在墙上,脸上的笑意淡下去,良久,他才动身准备回房间,正要推开门的时,忽然听到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顿住,抬抬手扶了扶墨镜,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缓缓推开门,铺面而来的血腥味儿以及草木泥土的气味儿叫他一愣。
在黑暗中他看的清楚,乌漆嘛黑的人坐在地上正在翻找衣柜的衣服,而自己的衣服被扯的哪都是。
黑眼镜:“……”
在他打开灯的那瞬间,正在找衣服换的青年浑身一僵,呆呆的回过头,看着门口站着的人,目光落在墨镜上时,他猛然缩进衣柜里面,正要关上柜门,一只大手按住,随即握住他的手将他拉出来。
血和泥混在一起,脸上满是灰尘,就连那白也灰土土的,乱糟糟的头上刮着树叶,像是逃荒回来的。
脏兮兮的小白菜呆呆的,只有那双异瞳是亮的。
齐墨伸手摘下他头的树叶“去哪玩儿了?”
失忆的青年拿出笔记本递给他,他接过低头翻主人,在看到后面的那句话时,他笑了一下。
紧紧握住青年的手腕,感受到那微弱的脉搏,全身上下打量着小白菜,弄得满身是伤,为了个人,连命都不要。
摘下的树叶再次放上小白菜头上,随后弯下腰,直接把人扛起来,走向浴室。
齐墨心情很不好,将人压在浴室墙面上,就低头扯开他的衣服,脏脏包立即捂住他的手,眼神警惕,男人看他一眼:“弄得太脏了,洗洗。”
对面的镜子映出那张花脸,青年缓缓松开了手,居家服很容易脱掉,露出脖子上极深的齿印时,齐墨动作一停。
再迟钝的人也感受到了危险,他缓缓伸开腿,往旁边探去,正要逃跑时,齐墨的手臂直接揽住他的腰,扑通一声,他被贯入浴缸中,溢出大片的水花。
黑眼镜压制着他,身上的老头背心被浸透,他摘下墨镜,笑着盯向青年的眼睛。
他知道这人不会不管解雨臣,他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