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年推门离去的时候,他低声道:“那个药不是毒药,我只是想吓吓你。”
张海哥没有回头,渐渐的淡出了莫云高视野里。
嘭!枪声响起,莫云高开枪自杀。
张海哥手微微顿住,随即朝前面走去“春生,刘耳,哥给你们报仇了。”
拼尽全力的坚持在这一刻渐渐瓦解,脑中无数记忆打乱,漆黑的走廊,青年停了下来,万籁俱寂。
这世界,好像只剩下了他一人。
“老大!快过来!”少年挥舞着手臂,笑着看向他。
“春生,没看到老大现在腿脚不便吗,你慢点!”刘耳在一旁附和,笑着骂了一句“臭小子!”
“以后小妹要是跟着他,不得受委屈啊。”
少年听见了,他回过身小跑着过来“我才不会让小妹受委屈呢!”
张海哥愣愣的看着他们“春生?刘耳?”
“怎么了?老大!是不是腿疼了?”
“老大,我都给你托梦好几次了,不要这么辛苦,还有,老大,谢谢你。”
“老大,谢谢你。”
刘耳和春生笑着看他“老大,我们要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漆黑的走廊中,白青年坐在轮椅上,神色迷茫“为什么,都走了?”
这时,一双手按住了他轮椅,往前推去。
“我还在。”
是何剪西的声音。
零一,零二站在两侧“我们也在。”
“老大,我们都在。”
黑瞎子默默走在他们身后,笑着看向那中间的人。
旭日从海平线上升起,张家人抬头看向海上日出,浑身的疲惫一扫而过,平静的注视这一幕。
上层甲板传来脚步声,张启灵抬头看去,白青年坐在轮椅上,晨曦初光照在他的脸上,缄默垂眼。
白青年身后站着的,是整个“南洋”。
张家人若有所感,抬头仰视着这个幕后之人。
白,独眼,一场棋局,波动风云,张海哥这个名字,将彻底被他们铭记。
智子,疯子,哪有明显的分界?
咔嚓一声,画面定格。
平静的海面上,陡然传出一声巨响,深灰色的烟雾升到半空,下面火光冲天,爆炸声持续不断。
张海哥看着海上炸毁的客轮,低声道:“齐先生,走。”
1919年冬,莫云高死亡,张海哥炸毁南安号
这一年,槟城竟下了雪。
雪花飘到青年的肩上,头上,张海哥再也坚持不住,鲜血从口中溢出,好像止不住似的。
在他倒下的前一刻,黑瞎子抱住了他。
“张海哥!”
南安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