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要求未免太过残忍了。
宿淮看向匕,嘴角扯了扯,似乎是想笑,可好像已经太久没笑过了,只能僵硬的摆了摆表情。
“也是,还是我自己来吧。”
从那天起,没有人在叫他一声……齐墨了。
…………
齐墨不知道他是怎么下的长白山,不知道是怎么走的回去,满脑子都是雪地上的大片红色。
后来,他去了格尔木,看了张启灵,的确,这次他什么都没忘,唯独忘了张宿淮。
好像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记得张宿淮的人就只剩下他了。
如果连他都不记得的话,宿淮就真的死了。
每每午夜梦回,他总能看到曾经单纯调皮的小少年,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族长。
可为什么都变了呢。
他和哑巴张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时间总会抹去一切。
有关张宿淮的一切好像也渐渐淡忘了。
最先忘记的是他的声音,他一遍又一遍的写下这句话:
“齐墨,你是如何忘记那些过客,就如何忘记我。”
试图回想起宿淮的声音,可到最后,连他的轮廓都渐渐模糊了。
只记得那双清澈的眼睛。
还有刻在心底的名字。
张宿淮。
他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最近他接了一大单,只不过是在国外,这里很冷,冷的又让他想起长白山的那一晚上。
马上要收尾了,他却接到消息,霍家流落在外的孙子回来了。
还有一张照片。
他看着这张照片良久,长黑瞳,眉间多了一个痣……
“喂,老板,我不做了,钱已经给你转过去了。”
在一片怒骂声中他挂了电话。
齐墨望向万家灯火,嘴角扬着温和的笑。
他拿出小提琴,拉出优美的旋律,照片缓缓飘向远方,墨镜之下的眼睛闭上,许是黑夜里路灯太亮,那白皙的脸庞上快划过晶莹剔透的泪珠。
滴入纯白的雪中。
你没有失言,是我先把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