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道衍和尚面上也带着一丝期待之意。
在所有目光的注视下,朱棣自然一刻也舍不得耽搁,立刻就把手里的情报给打了开来。
不过下一刻。
他就不太能笑得出来了……
【已至应天府,陛下成立炼丹司炼制丹药,将限制所有道人丶方士的自由,有机会会探明情况将信息传递告知,其他情况勿尝试递送信息,以免陛下现你我关系。】
这特麽的什麽意思?
限制了所有道人丶方士的自由,也就是说,后面基本上不可能有其他的情报来了,换句话说,袁珙这一条线,又特麽的废了!
此刻朱棣只有一个想法:人生真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落……啊。
也就是他看不出来袁珙真正的意思。
袁珙这一封情报,实际上可以简而言之叫做,「进步中,勿扰」……只不过袁珙准备自己偷偷进步来着,肯定不可能直接明说。
「怎麽了,殿下?」
见朱棣和徐妙云皆是脸色一变,旁边的丘福丶道衍和尚面上神情也都是微微一滞,就算他们不知道信上写了什麽,但显然不是什麽好事。
朱棣蹙起眉头将手里的情报递给二人。
丘福立刻就忍不住了,气急败坏地怒骂了起来:「他娘的搞什麽鬼?又封闭?之前去找周王殿下也是,现在这个袁先生也是……怎麽感觉我们好像被针对了!」
「应天府那个老银币是知道我们要做什麽不成?」
道衍和尚轻叹了一口气:「针对……应该不是。」
「咱们北在北平,而袁廷玉南在浙江,应天府那人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知道他和我们有关系。历代帝王炼丹是为求长生,这种事情看守严密倒是也不足为奇。」
「况且若是袁廷玉被他们逮了,此刻淮西勋贵估摸着都已经带着大军到北平来了,咱们收不到这信。」
丘福摊了摊手:「咱们做得这麽隐秘,应天府那边当然是不可能现的,俺就是气急之下胡乱说的。」
他没意识到,自己的胡乱吐槽,在某种程度上来讲,其实是说到点子上来了——朱允熥还真就早知道他们这群人的小九九,还做出了一定的针对。
当然,医疗院闭关是朱橚得了显微镜,自己为人又谨慎,表忠心来着。
炼丹司封闭式管理,则纯粹是朱允熥自己准备搞化工需要保密才这麽干,属于扫射,并没有针对谁的意思。
连朱允熥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防到了谁。
朱棣也不认为朱允熥现了他们的操作,点了点头,有些怅然地道:「道衍师父所言有理,被现不至于,只是袁先生这一条线……也的确算是断了,唉……」
说完,朱棣心里一阵憋闷。
不止是朱棣,就连道衍和尚心里都有些郁闷了。
从明面上的各个角度来分析考虑,都不像是应天府那人刻意为之的,但细细一想,又好像真的干啥啥受挫一样,安排的事情都能被人截胡——是一种浮在空中,连泄口都找不到的,郁闷的感觉。
几人各自沉默了好几个呼吸的时间。
道衍和尚这才收拾好心情,深吸了一口气道:「断了就断了,不过根据信中的消息,袁廷玉的确已经被新帝看中收入宫中丶混到新帝身边去了,这一条线虽只能暂且按下不表,却也不代表完全废了,说不得日后会有什麽意想不到到的作用也未可知。」
「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暂时不成了,那就忙活第二件事。」道衍和尚道。
他养气功夫极好,心态自然也沉稳,不会一味沉溺于负面情绪之中。
朱棣也收敛起自己心里的憋闷,面色略沉地点了点头:「本王直接去私宅,将此事告知父皇。」
说罢便拂了拂衣袖,大步流星地朝门外而去。
燕王府到朱元璋所在的私宅不远,不多时,朱棣便独自一人出现在了私宅之中。
一进入私宅,便能听到宅邸之中的丝竹管弦之乐丶欢歌嬉笑之声,靡靡颓然,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是谁家的纨絝子弟在里面寻欢作乐。
对此朱棣倒是不怎麽意外。
这几天他得到的消息就是这样:自家老爹没事在北平城里逛逛街,在宅子里喝喝茶丶嗑嗑瓜子丶听听歌,赏赏舞的……
只是身临其境,朱棣还是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不过眼下也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