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寅想都不想的摇头,「算了。这种关系,不要轻易动用,除非必要。我们自己能解决的事情,尽量自己搞定。人情,是最难还的。」
宁采薇还是不放心,「小老虎,你每天上学放学,都要走一二十里的路,虽然有兰察保护,但我也不放心。」
朱寅摸摸她的头,「你就放心的-—-,你只管放心去广西,我保证和清尘全须全尾,不掉一根毫毛。你要相信我,我可是特工出身。」
「你别忘了,王家护卫长龚教头,也是我们的人。王家就算想动我,也很难瞒过龚纠。」
「他若是玩阴的,无非是买凶下手,夜半放火,井水下毒,借刀杀人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对我都不好使。」
「好吧。」宁采薇被说服了,「那就不告诉姑母了,你自己兵来将来丶水来土掩就是。还是那句话,千万不要马虎大意。」
朱寅站起来,看着院外不远处临时搭建的工匠窝棚,忽然心中一动。
王家就算对付不了自己,可如果对这些工匠下手呢?
只要工匠死伤惨重,自己同样脱不了干系啊。
就算不赔死,不受牵连,也待不下去了。
宁采薇眼见朱寅神色有异,不禁顺着朱寅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新搭建的工匠窝棚。
她的脸色,也变的凝重起来。
「工匠?」她明白了。
朱寅点头,「不错。工匠是我们最大的弱点!」
宁采薇的目光却是坚定起来。
「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既然你想到了,那就不再是弱点了。」
朱寅幽幽一笑,尽在不言中。
王朝阙,你若是找死,或许死的不止你一个。
可能,会葬送整个王家!
九月初五大早,准备就绪的宁采薇,终于要出了。
行李丶金银丶车马,都已经准备好。
护送她去广西的,有丁红缨和嘎洛,还有出生马户丶善长弹弓的薛素素。
这是宁采薇在社戏时认识的闺蜜,如今已经很熟除了三个女子,还有善于开船的周德嗣,从宝华山召回的刘山阿丶张鼎柱。
为了安全,决定先去岱山岛,然后在岱山岛换大船,多带人手,再去南海。
长江到岱山岛这段水路,商船很多,如今还算安全。
朱寅抱着宁清尘,一直送宁采薇到了秦淮河上船。
停了很久的沙船,落满了秋霜。秦淮河中,秋波幽冷。
宁采薇抱起妹妹,亲了一口,小声说道:
「妹妹,你要听姐夫的话啊,不要和小老虎使性子。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团聚了。」
「一路顺风,千万保重。」朱寅有点不舍的说道,「任何时候,人身安全都是第一,活下来最重要。」
宁采薇的眼晴有点湿润,「懂了。无论遇见什麽危险,先要活下来。」
宁清尘的眼泪,也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姐姐,能不能不走鸭?」
宁采薇摇摇头,「不行啊,为了咱们将来过上好日子,姐姐一定要去一趟。
你就等着当富不可言的千金小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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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采薇说完,用力将妹妹从身上揪下来,交给朱寅抱着。
「小老虎,妹妹就靠你照顾啦。」
说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就登上沙船。
沙船终于离开河岸,慢慢驶出。
「虎叔!保重!」丁红缨招手。
朱寅道:「保护好你宁姨!」
丁红缨脆生生的喊道:「知道啦!俺一刀在手,十人难敌!有俺在,宁姨万无一失!」
「咯咯咯!」宁采薇站在船头笑着招手,银铃般的笑声被秋风送出,在河面上飘扬。
秋天的晨光照在她身上,在船头留下一道俏生生的镶金剪影。
「呜鸣—」宁清尘终于忍不住的哭起来。
朱寅抱着宁清尘,伫立河岸,看着渐行渐远的倩影,久久不语,不知秋风寒。
采薇,江海风波冷,千万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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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问下,夏虫国主是蝉还是蟋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