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寅在一座座宏伟典雅的学堂间徜祥,左顾右看,现大多数课堂都是空的,而且封门闭户。
只有三成的课堂在上课。
有人上课的课堂中,有的传来朗朗诵书声,有的传来教师的授课声。
之乎者也的声音,不绝于耳,带着一股知识的喧嚣,似乎进溅出智慧真理的火花了。
好熟悉的感觉啊。
朱寅好奇的起脚看看,现课堂还都没有坐满。有的课堂有五六十人,有的更是只有二三十人。
朱寅不禁暗自叹息。
果然,国子监没落的厉害啊。
明初数十年,国子监才是官员的主要来源,而不是科举。
国子监是培养顶级人才,科举制是选拔顶级人才。
本来,两者完全可以完美融合。
可是明朝汲取宋朝太学生「干政议政」的「教训」,为了抑制学阀势力,加强朝廷统治,做了两件事。
一是打压丶取缔各地书院,用官学制度完全替代唐宋的书院制度。
二是削弱国子监对科举的影响力,搞出泾渭分明的双轨制。
举人丶进士这种高级人才,大多不是国子监的学生。
而国子监的学生,很多连秀才功名都没有。
有国子监学历的官员,数量越来越少。
随着科举制度的强化,国子监的重要性每况愈下,逐渐没落。
更要命的事,国子监的学籍丶学历可以通过花钱纳捐获取。
而且,还能通过官员丶贵族子弟的恩荫获取。
导致堂堂顶级学府,生源良不齐,含金量今非昔比。
弘治之后,南北国子监皆大衰,早不复当年盛况。
学生数量不但萎缩到三千人,而且制度管理也松弛了。
不变的只有国子监的级别和机构编制朱寅来到了崇志堂,终于找到了从九品的齐学录。
齐学录看到朱寅的名字,顿时感到有点熟悉。
他取出一本簿子,翻阅了一会儿,严肃的脸上立刻挤出一丝笑容。
「朱寅,年方十岁,就因功入南雍——」
早就有人打过招呼了,他已经记录在案,哪里还不知道朱寅是谁?
朱寅是一个关系户,很有靠山的关系户!
这个小朱寅,是要参加明年的乡试的。
呵呵,这不是闹麽?
罢了,和自己有什麽关系?
齐学录神色玩味,一边登记朱寅的名字,一边皮里阳秋的说道:
「老夫执教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十岁的监生啊。皇明两百多年天下,之前也没有十岁的监生。」
「你才十岁,要用不到一年的工夫,从崇志堂升到率正堂,拿到八个积分可真是够紧迫的。」
说到这里,目光十分好奇。
朱寅闻言微微一笑,「劳烦先生了,学生必然一心苦读。明年乡试,学生也要全力以赴。」
意思是,明年乡试的参考名额,他要定了!
齐学录听到这番话,看到朱寅清澈如水的眼神,不禁神色一凝。
难道这孩子,还个不可小靓的神童?自己轻视他了?
朱寅对于明朝国子监的制度,当然很清楚。
按照大明制度,国子监学制四年。不是四年就能毕业,是最快四年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