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丁云峰所在,几百米外的另外一个球场上,一场猫戏老鼠的好戏正在上演。
王霞香汗淋漓挥着书包,几个目光放肆,吹着口哨的慈云山飞仔,在陈浩南刻意纵容下,动作越来越放肆。
王霞双眼水光涟涟,她死死咬着嘴唇努力自保。
山鸡越不过人墙,又担忧自己动手影响内部团结,误了陈浩南接下来在巴域街插旗立棍的‘大事’。
“南哥,你说句话啊,不管怎么说,大波霞她都是朋友来的……”山鸡跑回拉了陈浩南。
“朋友?人家可是好学生,你连字都认不全,她会当你是朋友?”陈浩南冷笑看向山鸡,山鸡嘴巴张了张。
巢皮已经看出陈浩南情绪不对,连忙带着苞皮将山鸡拉开。
大天二板着脸点了点头:“这都快一年没见面了,还朋友?算了吧,山鸡,我们和她不是一路人了。”
山鸡嘴唇挪动,最终他别过了头,狠心不再去看场中越狼狈的王霞。
“别啊!走开……”
“不要碰我!滚!”
王霞抱住书包护着要害,格开几只伸来的咸猪手。
现山鸡不再插手,这几个慈云山来的飞仔,自然不在客气。
一个夺下王霞的书包,一个上前扭住她的肩膀,另外两個笑嘻嘻伸手探向她的胸前……
就在王霞陷入绝望的时候,一道人影突然从场外冲了过来。
几名以为今天能够过过手瘾的慈云山飞仔,几乎同时出惨叫,然后一个个不是抱手,就是抱腿,齐齐躺在地上打滚哀嚎。
情况突变,陈浩南大吃一惊。
而让他感到浑身冰寒,还是这位突然救下王霞,缓缓转身看向他的男子。
“当初你如何答应我的?这就是你陈浩南关照小霞的方式?”搂住紧紧抱住自己的王霞,丁云峰语气森然。
若非他临时起意,带上占米随着狮头豹头一起过来,真不知道王霞会生什么事情。
“我……我……”陈浩南喉结滚动,额头冷汗不断滚下。
他设想过无数次,一旦自己面对丁云峰,应该如何解释这一年来的所为。
可今日这种情况,他真的没有想过……
“陈浩南,站直了,回答我!!!”丁云峰眸光如刀,从陈浩南刮到山鸡、大天二、苞皮和巢皮。
先前还在指点江山的这几人,一个个耷拉脑袋簌簌抖,别说回话。
这会儿面对暴怒的丁云峰,他们真是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回答不出来?一个个都装哑巴?”丁云峰气极而笑,搂着王霞转身离开:“日落之前,如果再无答复给我,那就一人留下一只手吧。”
陈浩南几人闻言大惊,在场不少跟着他们厮混,刚才没有为难王霞的屋邨仔,更是吓得当场大哭。
靓姐扭动蜂腰跟上丁云峰,临走用夹着女士香烟的右手轻轻一挥。
狮头带着十几个裸出纹身的彪悍大汉走了出来,看到有人要跑,他们二话不说就是一拳。
那些被丁云峰打断手脚的飞仔,一旦想要爬走,自然有人一脚踩了下去。
石硖尾球场上,痛呼声此起彼伏,彷如一把钝刀一次次捅入陈浩南的心脏。
原本一副江湖大佬派头的靓仔南,这时候双手颤抖得犹如得了帕金森症,一头披肩的碎,更被汗水湿透了一大半。
“傻仔,好好的想,想好应该如何回复峰哥!
我叫豹头,他叫狮头,我们都是洪兴四九,拜门大佬就是你刚刚看到的深水涉靓姐。
放心,峰哥不话,我俩包你无事,可在日落前,如果你给不出交代……”豹头阴阴一笑,右手一抹腰间。
一把蝴蝶刀化为银光,插入刚才扭住王霞肩膀那个飞仔的肩胛。
“啊啊啊……”绰号咸湿明的慈云山飞仔,右手原本就被丁云峰打断,现在插多一把蝴蝶刀,他疼得满地打滚。
豹头笑着走了过去,他用力扭动刀柄,咸湿明的声音越来越小,很快就被痛晕过去。
滴答滴答……
一串串带着异味的水滴,沿着一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飞仔裤管流了下来,其中还包括站在陈浩南身边的苞皮。
扇了扇鼻端,狮头嗤笑一声:“就凭这几块蛋散,居然还想在深水涉响哚?早知他们不是峰哥的人,半年前我就送他们下去卖咸鸭蛋了。”
“哈哈,我看,最衰还是我们的新堂主靓坤了!
上次他被这个靓仔南用峰哥的名头顶了回去,不知让他知道这群扑街仔,一直都在冒用峰哥的名头,他那张脸得臭到什么程度?”豹头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