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也被人推开。
守着她的阿姨见来人,诧异了番,陆敬安直报家门:“宴先生让我来的,您安心。”
对方一听宴先生,也不细问了,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我还担心宴先生那边。。。。。。。。。。。”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对方也一把年纪了,如果真的不理不睬,按照人家的高位,他们也没办法去讨说法,
凌晨四点半。
医院病房逐渐安静。
套房客厅里,陆敬安衣冠整齐坐在沙发上,一门之隔,是刚刚生产完尚且虚弱的产妇和正在哭闹的婴儿。
经历过华浓那一遭,陆敬安尚且留了几分仁慈之心。
没有进去打扰二人。
只坐在外面等他要等的人。
清晨五点,冬日的天空仍旧黑蒙蒙一片。
病房门被推开时,拄着拐杖进来的人脚步瞬间止住。
暗夜无声,但视线中的厮杀却几近破碎。
宴启云站在门口望着陆敬安,有一瞬间的恍惚。
意料之外的事情也确实是他没想到的。
“你怎么在这里?”
“看看宴先生的儿子。”
“陆敬安,你想干什么?”
“这话得我问才是,宴先生,你想干什么?”
宴启云跨步进屋,反手带上门,如鹰般的视线狠狠盯着他。
“临近退休有了私生子,就单单是这一件事足以将你这么多年的努力毁于一旦,宴先生,各自好过,我放过你,你也别插手我的事情。”
陆敬安将手中的亲子鉴定丢在茶几上。
跷着二郎腿,姿态冷沉:“还是说,你想拿你唯一的血脉来跟我赌?这个孩子死了,你能确保自己的精子质量还能再生出第二个?”
“你就不怕我对你老婆孩子下手?”
“怕啊!但现如今来看,你比我更输不起。”
“要我给宴夫人打个电话吗?她刚刚痛失爱子你就反手站在身后给她搞了个小儿子出来,人家也一把年纪了,你信不信?她能带着你的新欢爱子一起去陪葬?”
陆敬安掏出手机放在茶几上,修长的指尖在上面点来点去,一连串的号码出现在屏幕上。
男人略微抬眸,凝着他,坐在沙发上的人望着站在门边的老先生。
用落在半空的指尖逼迫着他。
指尖下方,绿油油的拨出键闪着亮光。
往下去一分,这通电话就拨出去了。
陆敬安眉头微挑,望向人等着他的回答,见人僵持不动。
指尖下移。
宴启云没想到,自己站上高位,一把年纪了还能被一个小辈这么逼迫。
可眼前,他无法选择。
“可以,”良久的沉默之后,宴启云似是做出了极大的抉择。
陆敬安点了点头,指尖将手机屏幕划走:“劳烦宴先生现在就跟人打个招呼,把至简大楼从审核名单里放出来。”
“信不过我?”
“有些,”陆敬安回应。
“你的骨子里,果真是留着江家的血脉啊!”
“宴先生,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贬低的话就不要说了,我的骨子里留着的也不仅仅是江家的血脉,谁分得清楚劣性根到底是遗传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