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么做奴隶,要么去死,亚人族面临的就是这两个选择。
最开始那些亚人族理所当然的拒绝了,即便其中有并没有与魔族同流合污的亚人族也是一样,哪怕它们拼命向端木槐说明,自己等人并不愿意参与到人类与魔族的战争之中,只希望能够找个地方安稳的过日子,但是端木槐也不为所动。
“奴隶,还是敌人,选择吧。”
当端木槐给出这个选择时,很明显已经没有谈判的余地了。
“…………………”
回想起之前那些战斗,诺伦望向端木槐的表情多少有些复杂。她自认为自己是个冷酷的效率主义者,为了达到目的,诺伦并不介意采用一切自己可以采用的手段。然而端木槐却是给诺伦上了一课,那就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智谋都没有意义。
她所能做的,更像是填缺补漏,而非像之前一样主持大局。
就拿对待亚人族的方式来说,一开始那些亚人族都是“不自由,毋宁死”,并且他们是真的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起了攻击。然而它们的攻击没有任何作用,从神之机械的喷射器中喷射而出的火焰能够轻而易举的摧毁它们的村庄,瓦解它们的防御。澎湃爆的雷霆闪电能够在一瞬间将那些在大地上疾驰的亚人化为焦炭。
那一幕是如此的冷酷,以至于不把人命放在眼中的诺伦公主都不由的为之感到震撼,她所认识的战争,是残酷的,残忍的,人们会顺应感情,变成野兽互相残杀的舞台。然而,在端木槐的面前,战场更像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加工平台,不带任何感情,没有任何意义,有的只是死亡———毁灭。
光是回想起那生命是如此的渺小,如此的无足轻重的一幕,诺伦公主就感觉自己内心深处燃烧起了激动雀跃的火焰。她第一次感受到,生命是如此的没有意义,如此的低贱,如此的脆弱,如此的不堪一击………包括自己在内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毫无价值的存在。
在一开始的亚人族用它们的生命与鲜血证明了审判庭的恐怖与可怕之后,后面那些亚人族终于开窍了,哪怕诺伦公主不使用计谋,它们也会主动去考虑,是作为奴隶臣服,还是直接抵抗,然后被审判庭杀光。
很明显,这决定并不难做。
“啊,前方的报告已经回来了。”
就在这时,一只信鸽从远处飞来,落到了阳台的栏杆上,诺伦公主伸出手去,拿起信鸽上的信,接着迅的扫视完毕。
随后,她两眼一闪。
“审判官大人,斥候在前方侦查到了蜥蜴人的部落,它们似乎并不打算投降,而是想要与我们对抗到底。”
“蜥蜴人啊,那它们也没有投降的机会。”
端木槐当然知道蜥蜴人是什么,按照审判庭的标准,这些会走路的大蜥蜴是纯纯的异形,必然要被消灭的那种。哪怕它们本身想要臣服,端木槐也不会给它们机会的。
“也就是说,又要战斗了吗?”
听到这里,诺伦公主顿时激动了起来,而端木槐则扫了一眼兴奋不已的诺伦公主。
“你好像很兴奋?”
“这是当然,审判官大人,看到那么多生命毫无意义的死去,我只会感觉到无比的兴奋。因为这让我感觉自己似乎也是其中的一份子,脆弱的,渺小的,不堪一击的,会被随时毁灭的……………”
一面说着,诺伦公主一面望向端木槐。她的面颊泛红,像是少女向心爱的人告白一般。
“您能够明白那种感觉吗?那种绝望的无力感,被随意摆弄而无法抵抗………就像您对我那样……………”
“我只是觉得你们姐妹两人好像都有点儿大病。”
看着眼前满面通红,兴奋不已的诺伦公主,端木槐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虽然芙列雅在外面伪装的很好,但是端木槐早就看穿了,她其实内在的性格相当扭曲。而身为她的妹妹,诺伦也差不到哪儿去。
表面上,她是一个聪明和充满智慧的公主,但事实上嘛………听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就知道,这位公主是有点儿那个的。
嗯,应该不是被自己激活的吧。
不过,看着眼前正盯视着自己的诺伦公主,端木槐也知道她想要什么了。
于是端木槐伸出手去,将其一把抓住。
“————!”
诺伦出了一声惊呼,但那更像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