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朕的皇叔拿椅子过来。”
赵志强见皇帝客气,自己也没有矫情,端来的其实凳子,御书房里面根本就没有准备。
“额!那个皇叔,是这样,朕请你来,是想问问,我家老八有没有必要一定去晋阳?”
赵珩槺不是一个没有亲情的人,面对这样的问题,还是想到咨询一番。
“皇上,按照祖制理当如此,至于皇上另有安排,那臣就不能干涉了。”
赵志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心想:皇帝呀,其实我也不想管你家的这点事,无奈你家老二给的太多了!
“另有安排那不至于,只是觉得靖儿还小,应该在家饱受皇恩。”
赵珩槺最近对赵伟这个人私下的小动作有些不满,太子一脉他也没有动,就是为了打压老二的这些人。
如果这时候老八也走了,制约老二的天平就会倾斜。
他不想这种事情生,也不能让这样的情况出现。
上次他成功地利用赵晖,说要对太子一案重新调查,就得到了右丞相范文渊扶持,当时并没有说扶持三皇子。
赵志强本身就不想站队,但是他也觉得二皇子的势力日益膨胀,他不想自己落一个不得善终的结果。
既然二皇子给了自己想要的,又再三承诺自己,他要是再不识抬举,那是真的不懂事了。
今天见到皇帝态度,心里想:老天爷啊,果然皇家无小事,我还是不参与你们皇家的斗争了吧!
于是起身道:“皇上,既然你有这样的想法,那以后我再也不会上折子了,只能怪你堂叔年纪大了,操了不该操的心。”
“我擦,这老家伙怎么个回事?”赵珩槺心里差点给这家伙画圈圈了,前面你说话点到为止即可,非要补充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
“哎呀,皇叔,侄儿没有怪你老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里面有什么说道,询问罢了。”
赵珩槺看到赵志强起身,他立即装起无辜,从书案跑过去,假意去扶堂叔。
其实心想:你个老东西,不帮我,你也不能害我啊!
大周以孝道治天下,这些年来,很多官员下马,都是因为家庭丑闻败北。
皇帝当堂没有回答孔宪仁的举荐,将这事压到来日再议。
散朝后,宦官迈着小碎步,走到崔秉忠身边,小声说道:“崔尚书,陛下传你去御书房。”
宦官的话声音很小,但是周边的人也都听见了,众人一怔,顷刻后,又像无事一般,三两成群地朝着大殿外走去。
御书房。
崔秉忠进来的时候,赵珩槺正在看着孔宪仁的举荐信,见人进来问道:
“你可知这里面书写意味着什么?”
赵珩槺脸上没有显露出任何喜怒,崔秉忠知道这件事不妥,今天要不是点名自己也不会去说。
“是臣考虑得不周,这段时间,臣也是为了空虚的国库担忧,现在仲春时节,仅仅依靠上京的商税度日,下面州郡的税收还要等一旬。”
一旬是十天,也就是十天后各地的税,会纷纷朝着京城运来。
“各地税能有多少,现在大周怎么会这么穷?”
赵珩槺显得有些无奈,对着崔秉忠哀怨起来。
“陛下,折子里的举荐我看问题不大,只是这举荐的人,我似乎有种不好的感觉。”
在大周,秀才、举人被推荐的很多,这里面不单纯是利益关系,查漏补缺完善制度,在任何朝代都没有停止过。
只是很多机构变得臃肿,给人的感觉就是光吃不拉的貔貅。
崔秉忠这话就像递给你一张饼,但是他还特意强调一下,至于吃下这个饼的后面他不负责。
赵珩槺闻言胃里翻滚,比吃了翔还难受。
作为领导,最烦的人就是这样的,有能力但是他不解决,但他会提出这里面可能有问题,至于是什么,那就要你去猜了!
有没有一种皇帝天天开盲盒的感觉?
“如你所说,那就和吏部上书一份奏表,看看这样的漕运使设立多少个,户部要不要成立一个司?”
崔秉忠见皇帝这么说,心里算是明白了,皇帝已经默许,只是要一个具体的章程。
大殿外,二皇子赵伟知道崔秉忠就范后,心里有些畅快。
他看中的不仅仅是漕运的敛财度,还有漕帮这些人的聚集能力,顺流的情况下,一夜十万大军是有可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