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将他的碗倒了一半的酒,就不再继续倒了。
付刚道:“寄人篱下而已,就连这酒你都不愿意给我倒满。”
看守又笑了笑,对付刚也没有火,反问道:“如果我给你倒满,你觉得你都能喝到吗?”
付刚闻言一愣,没有反应过来,只见那看守将他的碗里倒满酒,然后掉头就走。
看着满满一碗酒,这时候他才现,栅栏的间隙容不下一个碗口,要想将碗收进去,就需要将碗倾斜,这样碗里的酒还是会洒掉!
人家本是好意,结果自己自以为是,现在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看着碗里的酒洒出,最终拿到里面去的酒依旧是半碗。
此刻他仿佛悟出了一个道理,这世间本就该如此,但是你非要强行去占有,看似在你手中,实际上到手的依旧还是那么多。
盐帮本已做好自己的盐路,那既是自己的所有,却非要与人抢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结果自己锒铛入狱,到头来一无所有。
后来的一段日子,付刚也安静了许多,他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直到有一天,一个黑人来看他。
“我想你不是来要我命的人。”
付刚心想,要是想自己死,自己早就死一百回了,这人肯定是有话要说。
“你说的不错,我只是想问你,你是准备在外面和我吃饭,还是在这里面吃?”
“这是什么意思?明显也没有说放我走的意思。”付刚心想,不过他兴致勃勃道:“当然是外面喝酒舒服,里面只能喝半碗酒。”
来人笑笑没有多话,示意士卒将栅栏上的铁锁打开,带着付刚走出房间,来到外面的一个院子里。
付刚再次打量了一下这个院子,这才想起自己被押过来的时候,是蒙着眼睛来的。本以为会被处死,现在才现这里不过就是个乡村小院。
院子里有个石桌,上面摆着两荤两素四道菜,一个酒坛,两个碗。
他明白这是邀他喝酒,两个碗说明这不是断头饭,付刚心中已豁然,上前拍开泥封,给两个碗倒满。
赵颖仅仅觉得糖霜珍贵,并未对那一袋子白糖的来源多加思索,当然,李淑雅也未曾想过。
当日,李淑雅挽留这夫妇二人,让他们在她的栾城稍作停留。
郡主府也就是中心城,在赵颖和范熙佟看来,简直如同一个小型的军事要塞,比定州郡的郡王府防守还要严密许多。
范熙佟虽身为公主的驸马,自幼也是饱读诗书。他是家中次子,从小便有个小小的心愿,期望长大后能凭借自身能力报效国家。
未曾料到老父亲为了他的未来,将他当作政治联姻的工具,还让他成为了皇家嫡长公主的驸马。
换句话说,也就是皇家的上门女婿,是右丞相放在皇家的一个保障。
赵生得知赵颖来了,就没有回郡主府,而是留在下面的工坊巡查了一番。因为径县平山的铁矿他打算进行开采,并且就地进行冶炼。
虽是穿越者,但也并非事事精通,不过他深知一个道理,后人的成功,往往都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才获得成果的。
这段时间栾城面向整个定州,也在招募一些工匠,比如木匠、铁匠、陶瓷瓦匠乃至医药郎中等等。
石岗村本身也有这类工匠,但毕竟只是初级工匠,赵生希望能找到一位对技术有独特见解之人。
今日在园区转悠,顺便去找负责人事安全的赵勇生,了解一下最近招募人员的情况,看有没有他想要的人。
“公子,这两日还真有一个怪人,是个老头,以前是打铁的。来我们这后现没有他能做的事,就离开了。”
赵勇生和赵生年龄相仿,结婚那时赵勇生喊他驸马爷,被赵生叫停,他觉得还是叫他公子听着更舒服些。
听到有这么一个人,心中也萌生出追根究底的念头,问道:“你认识这人吗?”
赵勇生摇头道:“不曾见过,不过我倒是听过一个传闻。以前定州郡有个老人,擅长打造兵器,曾给郡王爷打造过一把长刀,用的是上好的精铁,却在战场上折断了。”
“后来听说这个铁匠就此封了炉子,不再给人打铁,更别说打造刀兵武器了。”
听完赵勇生的介绍,虽然不懂锻造的赵生,却听过这么一个故事:相传在远古的荒漠之地,那里的人打铁从不用水进行淬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