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先是不解。
王一鸣才嗐了一声,说:“陈先生,你不知道?你办的事情,你没关注吗?”
此刻王一鸣的语气,对我是最恭敬的。
即便我在王家处理那么多事,他对陈先生这称呼都有些卡顿,刚才叫的最顺畅。
“有什么事情,你直说。”我道。
“刚才荆州警方了一条通告!就是失踪的胡悦,下定论了!”
“尸体,被胡悦爸爸和一个热心市民在江堤处打捞上岸,两人将尸体带回了家,胡悦后妈承受不住心理压力,报了警,自己说自己是凶手,之后又反口,结果通过民警再三疏导,盘问,又调查了她最近的行动轨迹,断定了她就是胡悦失踪受害的犯罪嫌疑人!”
“这下好了,大家都不会觉得那么人心惶惶,其实我有个哥在公安里边儿,他们压力大得惊人,这下也稍稍缓一点了。”
我才恍然,这案件定论度之快,着实让人惊讶,归类于舆论压力,倒也正常。
我正想挂断电话,王一鸣忽然又问我,想不想知道里面更多蹊跷,事情说真的,还是糟心。
本来我要回答说不想。
可忽地一下,胸闷感又来了,我闷声,听起来就像是答应。
王一鸣就立即说:“胡悦亲妈和她爸离婚了,之后突脑出血,弄得半身不遂,胡悦就一直想方设法的去打工,哪儿工资高去哪儿,像是酒吧打碟,ktv陪人唱歌儿,都去。”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容易,她爸不理解她,她没办法,疗养费还是得去赚。”
“后妈看似对她好,可知道这些之后,就觉得自己没面子啊,老被人取笑,她心里就越来越记恨胡悦,一直到了她精神临界点,她才下定主意,要害了胡悦。”
“你说,是不是一个好姑娘,遭了无妄之灾?”
至此,王一鸣语气都充满唏嘘,他又告诉我,这些东西其实是他局子里的哥说出来的,让我别说出去,怕引起更大的舆论,还有,胡悦的妈妈在头一天,刚好在睡梦中去世了。
警方还要对胡悦进行尸检,等尸检报告出来,这件案子就可以落地了。
我嗯了一声,就挂断王一鸣电话。
事情稍稍在脑海中盘旋一阵,再度平息。
如同王一鸣所说的那样,胡悦的死多少有些无妄之灾,让人觉得可惜。
手机忽然又响了起来,还是王一鸣打来的。
稍蹙眉,我再接通。
“还有一件事情忘说了,陈先生,有人在找你。”
我心头微凝,没等开口,王一鸣又道:“也是咱们学校的人,小一届的,她家里做酒楼生意的,家业不小,一直有些邪门事情缠身,前段时间瞧见我家里出事,这会儿又安然无恙了,就上门求我爸,问你的联系方式,不过我爸一问三不知,也没说你是你。”
“你要是想去看看,我可以搭线,酬金不少的。”
眉头稍稍松缓开来,我还以为有什么麻烦登门。
“先不必了。”我回答。
“呃……好。”王一鸣倒没什么扭捏。
本来我醒得就晚,这一来二去,已然是日上三竿。
去厨房做了顿饭,吃饱喝足后,打坐一小段时间,再起身去了道观前殿。
薛広那里天黑才去,我不想太早了,又听他们两口子的“苦口婆心”。
此外,我还是想看看澄丰观的“问题”在那儿。
那三个道士可能就是我太敏感了,可我妈的事儿,必有一个症结。
站在前殿门口,两侧的解签道士低头半垂着眼,观内其余道士,则时不时的瞟我一眼。
今儿香火依旧鼎盛,香客络绎不绝。
“咦,你是陈千叩?”惊讶声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