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女闻言,白嫩似雪的脸蛋上,顿时浮现一抹恼怒的霞色,满是厌恶道,“无耻的家伙,谁是你的蝶衣妹妹?谁想和你亲近?”
姜澜毫不在意,依旧淡淡笑着,“蝶衣妹妹不愿就算了,本来想着故友重逢,有份礼物赠予给你。”
“多年前,潇湘苑内,蝶衣妹妹的醉后风采,我倒是还珍藏着在呢。”
一旁的赵天河,脸色直接一沉,很是难看。
姜澜在帝都京阳城,那素来是横行霸道惯了,连皇亲国戚都不放在眼中。
多年前,赵蝶衣就险些遭他祸害。
当时潇湘苑内,若非赵蝶衣的哥哥,及时赶到,将她救走,恐怕她的一身清白,已经毁在了这家伙手上。
“你……”
赵蝶衣万万没想到,姜澜竟然还敢提起这种事情来。
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
她莹白清雅的秀丽脸蛋上,满是怒意,气的娇躯直颤,恨不得抽出长剑,将他千刀万剐。
“蝶衣,不要冲动。”赵天河深吸口气,劝道。
因为找到解决绝阴寒脉的线索,他这才让赵蝶衣自池瑶宗回来。
若是因此再被姜澜给盯上,那事情就不妙了。
如今相国权势,更胜往昔。
若是朝堂之上,再不出现转机,恐怕要不了多久,这大夏就得改国姓为姜了。
赵蝶衣狠狠地剜了姜澜一眼,强压着心头的怒火。
素来温婉秀致、大方得体的她,会这般动怒生气。
若是让她同门的师妹师姐们知晓,不知道会震惊成什么样子。
“赵老爷子,为何要阻我手下?”
“看来你和这名刺客是相识的,莫非是赵老爷子你指使他来刺杀我的?”
姜澜坐回了亭台中去,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苏清寒此刻也反应了过来,勉强恢复平静,看向林凡的目光,透着复杂和吃惊。
其实刚才那名白衣少女叫出林公子的时候,她就已然猜到了。
之前她是万万不敢相信。
又是展露强大实力,又是结识一位当朝大儒……
自己对林凡,好像就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些年他难道一直都在藏拙吗?
林凡此刻也知道自己的伪装,已经无用了,赵天河到来后,他的身份肯定会暴露。
当下他面容身材一阵变化,化作原本的模样来,虽嘴角带血,但却有一种不凡的气度,直面看着苏清寒,道,“清寒……”
苏清寒却是不好看他,垂着目光。
“莫非这位便是苏姑娘你的那位赘婿夫君?”
“你们二人,相继刺杀于我。倒也真是胆大包天。”姜澜淡淡一笑。
赵天河苍老脸上,浮现一抹无奈,开口说道,“林公子对老夫有恩,对赵府有恩,对蝶衣同样有恩,见他遇难,不能不救。”
“不知林公子是哪里得罪了姜澜少爷,不知能否看在老夫薄面上,饶恕林公子一次?”
堂堂一位大儒,实力堪比七境修行者的存在,天下儒士文人眼中泰山北斗般的存在,此刻却这般低声下气地说话。
连他自己也都感觉几分悲哀。
赵蝶衣红唇紧紧抿着,心里同样无比难受。
姜澜明明只是一个不学无术、声色犬马的废物二世祖。
而他爷爷这样天下文人敬仰的存在,却在他面前,表现得如此卑微。
苏清寒看着这一幕,也算是终于对于姜澜的权势,不对,是对于相国府的权势,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她心底幽幽一叹,倒是忽然明白,刚才的自己,有多么可笑和愚蠢,竟然还妄图胁迫姜澜。
“赵老爷子言重了,你好歹是文庙的祭祀,姜澜再怎么大胆,也不敢让你自称薄面。”
“这刺客今夜不知何故,忽然闯来,伤我护卫不说,还想杀我,我迫不得已才让手下出手,也只是为自保而已。”
“倒是赵老爷子这么几句话,就想让我放过意图杀我的这家伙,是不是有些过了?”姜澜轻轻笑着,只是说到后面,脸上的笑意却有些冷漠了。
赵天河这样有家族老小的大儒,自然不同于普通的散修。
牵扯越多,顾虑自然也就越多,自身的一言一行,都得斟酌小心。
不然就有可能为他身后的赵府,招致来无端的祸患……
若是面对一位七境的散修,姜澜倒也不会这么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