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中,他能感受到,虚空当中有莫名气息落下,融入到他的识海泥丸宫中,照亮那片深邃黑暗的空间。
而那株扎根于此的藤蔓,似也变得更加翠绿富有光泽,尾端的那粒果实,色泽也更纯粹浓郁了些,但大小没有任何变化。
“这种莫名的气息,是气运吗?”姜澜猜测。
看来果实的成熟,还得需要足够的气运来浇灌。
运气和气运,在姜澜看来,是有很大区别的。
运气只是一时的运道,而气运则是长期形成的一种局面和大势。
气运的体现,其实最主要在于各种机缘造化。
不然怎么解释,他有如此强大的背景,气运却少得可怜呢?
只是这气运如何获得呢?
通过打压或者掠夺属于大气运之人的气运?
当个韭菜主?
看向银牙微咬,强自镇定的眼前女主,姜澜轻轻地放下茶杯,淡淡道,“苏姑娘想来是没这个诚意,罢了。”
“我也不为难你,来人,去把苏家家主抓来,我倒要知道,这余邑城苏家,是何来的胆量,敢派遣你来刺杀我。”
闻言,苏清寒的俏脸再度一白,玉手因为过于用力而骨指泛白。
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是光环璀璨的天之娇女,不论是在书院、还是学府,都是受人尊敬、同辈仰慕的存在。
生平最屈辱难堪的事情,便是苏家要她遵守上一辈留下的诺言,让她强行嫁给那个废物林凡。
而今,面对眼前这个声色犬马、声名狼藉,无法修行,只能仰仗父亲威名,仗势欺人的二世祖,她却只能屈辱地低下自己骄傲的头颅。
“姜……姜公子且慢……”
她咬紧了银牙,再度深吸口气,让自己强忍所有的屈辱,走上前来。
下一刻,姜澜面前一阵沁人心脾的幽香拂来。
他抬眸,却见挽起了半截裙袖,露出一截雪藕般细腻雪白的皓腕。
那纤细修长的玉手微颤,然后端起一旁的茶壶,将他面前空了的茶杯倒满。
苏清寒微微倾身,因为身着略显宽大的裙裳的缘故,正好可见一抹略有恍人的风景一闪而过。
啧。
姜澜微愣后,便饶有兴趣。
这女主,比他想象中还要上道啊。
不过,相比于她现在内心屈辱、故作冷静的模样,他还是喜欢她刚才那骄傲不逊的样子。
反正自己是纵情声色的二世祖,有魏武遗风应该很正常吧。
“清寒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心中虽如此想着,姜澜面上却是微微皱眉。
苏清寒这辈子,还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像今日这般屈辱难堪,但此刻面上还是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并挤出一抹带着歉意的神情来。
“刚才无礼举动,被担心和急切冲昏头脑,还望姜澜公子不要怪罪,小女不知礼数,冲撞之处,还望多多海涵。”
“眼下无酒,便以茶代酒,向姜澜公子赔罪。”
她说罢,就要将自己面前的一个空杯倒上茶。
然而,姜澜却似乎是轻轻一笑,随后直接伸手捉住了她的皓腕,“喝茶赔罪?倒是不必了,刚才险些被清寒姑娘所杀,心情属实不佳,这茶喝着,也是寡淡无味。”
“素闻余邑城有绝色双姝,才名远扬,姐姐名叫苏清寒,妹妹名叫苏清瑶,今日一见,倒也皆是人间绝色,世所罕见。”
“不如这样,清寒姑娘献舞一曲,为在下聊解乏闷。”
“不然这雪月阁虽说风景秀丽,却也总感觉缺点什么……”
言罢,他便饶有兴趣地看着苏清寒。
苏清寒被姜澜捉住手腕,一瞬间就感觉似有无数蚂蚁从那里爬过,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从小到大,她还从没有和异性男子接触过。
可偏偏现在,她却不敢将手伸回来,整個人僵在那里,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姜澜这副姿态,让她心里涌现更深的懊恼和后悔。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刚才太鲁莽了,这才惹来这无端的祸端。
而且现在,她妹妹的去向和踪迹依旧是完全不知。
凭这姜澜的权势,想雪藏她妹妹,她苏家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想到这里,苏清寒又是银牙暗咬,强忍屈辱,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来,“姜公子说笑了,清寒只是一介蒲柳之姿,不知如何能入姜公子之眼。”
“而且清寒一直在学府中勤勉修行,不曾学过舞艺,恐怕……”
“罢了,不愿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