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多了,指定今晚不睡觉也说不完。”
“哈哈哈哈,有那么严重吗?说得那么苦大仇深的。”
“怎么没有,永远是临时工,永远转不了正,要一分钱用,都得看着人家的脸色,心硬了吧,就得厚着脸皮死缠烂打。心软了吧,有的时候又对那个正式工报以无限的同情。”
聊着聊着,他们就喝了一两杯鸡尾酒。
“我的苦衷就是没有根儿,没有依靠,没有归宿。就连异性朋友来了,也不敢去大一点的店面,怕被那个人知道。”
“唉!也是。”
“做别人小仨最终的结果都是默默离开,区别是有的卷了一笔钱走,有的没卷。”
“那就走吧,既然分手是必定的方向。”
“是呀,留也无法留,走也必须走,最好是走到一个没人认识、没人知道自己的地方,最好能到国外定居去!”
我的内心没有缘由地紧了一下,紧张地看了曾兰一眼……
那晚杜怡奇跟曾兰并没待太长时间。
离别的时候,曾兰抱了抱了,眼泪成线一般地滚落下来。
曾兰说,“其实,你还真算是我的朋友,我一直都想请你吃顿饭,不是馆子里的这种,而是我自己亲手做的”
“在家里折腾什么,外面找家好一点的馆子不就行了。”杜怡奇说。
“那不一样,我要亲自用自己的手抓住你的胃。可惜我没机会了,我甚至连见你都得戴个墨镜。”
“没什么也挺好的,显得雍容华贵。”
“你嘲笑我呢?”
“哪里,怎么敢,也没有必要的。”
“好长时间我都没有做过饭了。”曾兰一手执□一手端酒杯说,“虽然我在这里的房子的厨房有二十平米,但我除了煎鸡蛋,什么菜也没炒过,一个人没兴趣。”
“你准备结婚不?”
“不准备,我不打算结了婚再离,我对男人已经没信心了。”曾兰做了个潇洒的手势。
“也不是没有一个好的呀?”
“就算是有,可是哪来得及什么感情。”曾兰大笑,“就算我哪天真的跟谁结了婚,也是为了离婚才结的婚。”
这是什么意思,我有点糊涂了。
“如果我哪天跟谁结了婚,那一定是为了得笔赡养费。”
“只为钱,你至于吗?”杜怡奇小声说。
“对。”曾兰听到了,笑着对杜怡奇说,“为钱,挺卑鄙是吗?”
“也没什么卑鄙的”杜怡奇喝了一口酒,“这太正常了,人之常情。”
“你不是第一个对我表示赞赏的,干杯!”曾兰和杜怡奇挺脆地碰了个杯,一饮而尽。
“我不是,那还有谁?”
“还有我那老不死的!他一直就告诉我,要想得开,反正他就是一种马,他说但是他自己是个男人,真正的男人,顶天立地的男人,他不会亏待我,所以给我买了那一幢厨房就有二十平方米的房子。房子可真好。”
“那你不缺钱吧?”
“是的,不缺,我知道祁姐跟过他,也跟过你的。”
听着曾兰这话,杜怡奇的脸红了,有着一丝丝发烫。
“现在那老家伙已经不跟祁姐了,甚至还给电视台的领导打招呼,准备弃用祁姐了。”
“所以小洁才跑国外去度假?”
“可能有这个原因”
“他在用他自己的办法和资源帮助我,也不惜伤害别人的利益。他是那么蛮不讲理,那么霸道。我哪里跟他谈得上感情,就是在省城,谁知道他有几个情人。”
“你也小心点,我听他提过你,他的语气对你可是十分的愤恨。你可要小心他。”
“都小心吧,你的处境也比我强不了多少。”
“一旦脸上的粉盖不住褶子,我就自杀。你猜我们打算怎么死?拣处悬崖跳下去,尝尝自由落体的滋味,默默地躺在深山,血沃中华。”
“那你的钱呢?”杜怡奇定定神,问,“你的钱怎么办?”
“什么?”曾兰没听清。
“钱!你的钱怎么办?”
“全他妈当大便纸擦了屁股。”曾兰居然嚷了起来。
她嚷完,一把搂住杜怡奇,吓了他一跳,酒洒了她一身,她也不管不顾,喷着酒气对杜怡奇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