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此贼与我等刚刚结盟,危难关头,却背誓卖友,险些让我等丧命。大家说,该杀不该杀?”
边柳手持这竹简,在席间踱步,走了几步,便指着张县丞的尸体说道。
众人对张县丞的死是有些物伤其类的,不过,刚张县丞要是真的冲了出去,朝廷的军队杀进来,能不能宽容他们,能宽容几个,这真的很难说。
“此等背信弃义之人,该杀!”形势比人强,当即有人附和道。
“人生在世,信义为先,我等羞与之为伍!”
……
“好!”边柳咧嘴一笑,“尔等不愧是缑氏俊杰,刚才唐公与我说,既然姓张的背信弃义,那缑氏自然就没有他落脚的地方了。等到贼军离开缑氏,我们便共同举兵杀向张氏族地,其府库粮食,尽为大事所用,至于其他土地财物,则与诸位平分。”
闻听此言,不少人咽了咽口水。
朝廷规矩,主政之官,不得在当地选取。所以像太守、县令,一般都是异地选材。但县丞、县尉这种则没有那么多避讳,张氏盘旋缑氏县多年,仅论当地的影响,并不在唐瑁之下,这也是对方以县丞身份能与唐瑁一个太守有交往的原因。
而张家的隐性财富,更是不可计量。
虽然乱世土地没那么重要,可现在把地契拿到手,等到天下平定,他们不就发了吗?
多少家族跨越阶级,靠的就是这个?
唐瑁看向边柳,觉得他的举动有些不妥,不过看身旁卫兹的眼神满是赞许的眼光,他便没有多言。
紧接着,边柳手中的竹简上下摆动,示意众人冷静下来。
“还有一事,刚才董贼的犬牙到此,唐公用两千石的粮食保住了众人的性命。诸位觉得,这份恩情大不大?”
“唐公慷慨仗义,我等拜服!”
“多谢唐公救命之恩!”
……
唐瑁一愣,这粮食还能这么算的?
边柳却似笑非笑的看着众人,就差没抿着手指头开口要钱要粮了。
众人动了半天嘴,才知道不拿出点实际的,是过不了眼前这关了。
“唐公慷慨,我王家却也不愿意占人便宜,愿出粮两百石!”一男子起身环顾四周,似乎是点了点人头,然后承担了自已的那一份。
边柳点头,指着唐璟说道:“记下,王家出粮两万石!”
闻听此言,不仅王家人愣住了,就连唐璟、唐瑁,在场所有人几乎都愣住了。
王家之人听到这话也怒了,这吃相也太难看了,十分生气的说道:“今日你便是杀了我,王家也拿不出两万石的粮食。”
“无妨,你权且捐两百石,我这里记两万石。来日大功告成,王家功劳,也按两万石计!”
王姓之人这才罢休,虽不解其意,却也不再抗辩。
接下来,其他人也纷纷表态,出粮大抵在一百石到三百石之间,也有拿钱抵粮的。
边柳不论多少,皆以百倍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