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时慈明来告诉我这些?”
荀爽毕竟上了年纪,抱着一述心中阴郁之心说了这么多,此时和老友解开心结,松弛之下,终于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若是再长途跋涉前往长安,恐怕没多久好活了。除贼兴汉的重任恐怕就要落到子师身上了。”
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王允刚和荀爽解开误会,就听到对方说这些,一时莫名难受。
“慈明——”
荀爽摆了摆手,“我算是幸运的了,不用再为接下来的事担心,只是苦了子师啊!文先和子琰那里,我会暗中派人告诉他们一些讯息,让他们不要公开再和董贼作对。只是他们先前的言论把董贼得罪恨了,董贼必然会派人盯着他们。所以真正能承当讨贼兴汉大任的只有子师了。”
“我有中兴汉室之意,亦愿受屈膝尝胆之辱,只怕势单力孤,辜负了慈明的重托啊!”
荀爽摇了摇头,对着王允说道:“大汉养士四百年,忠义之士从不断绝,只待子明发现耳。”
随即,荀爽又举起手指给王允列举道:
“我虽不久于人世,但族中仍有忠义之人。族孙荀攸外愚内智,外怯内勇,此番贼子董卓定会将其一同召回长安,我有书信一封,子师他日如需臂助,只需出示此信,他定当投之以信,效之以死。”
荀爽的意思,是甘愿将族中子弟当成死士,一想到这,王允且喜且悲,只觉重任如山,眼含热泪,接过好友的书信,言语道:“我必护其性命无虞!”
“还有,董贼虽有笼络故旧顽愚之心,却无宰割天下(为天下人分配利益)之力,其下西凉军与洛阳原有守军,还有吕布的并州军,矛盾重重,便是其西凉军内部,也并非铁打一片,待董贼遁入长安高枕无忧之时,定是内部矛盾爆发之始。”
王允闻言,当即说道:“慈明之言,让我茅塞顿开,我与那吕布同是并州人士,当可设法以间之。”
“不可!”荀爽连忙说道,“那吕布绝非聪慧隐忍之人,若是子师贸然接触,恐为董贼察觉。我观那董卓非有容人之量,此时两人恩犹父子,他日必生嫌隙。等到二人生出嫌隙,子师方可晓以大义,诱以大利,再结以同乡之情,此事必成。”
王允对着荀爽拱手一礼,对荀爽的安排感到心悦诚服。接着又问了一句:“慈明何不提关东群雄?”
荀爽警惕的说道:“子师万万要小心,关东诸人,刘表刘岱等宗亲恐怕只有割据自保之意,袁绍袁术等人更是有了新立朝廷之心。子师只可借他们之势,万万不可信之任之,他日除贼之后,也不用急着迁都回洛阳,而是要设法将关东群雄的兵权一一去除干净再可行事。”
王允点了点头,又问道,这忠义之心,委屈之心之后,第三心又是什么?
“其三便是宽容之心。”
“何解?”
“孝灵皇帝为了一已之私,挑动内外之争,宦官与外臣争斗不休,你我也深受其害,底层百姓亦是深受其苦;如今董贼专权,西凉军伐与关东士子矛盾重重,如有不慎,顷刻便会血染皇城。天下这张弓,已经张的太满太久了,如果子师真能除贼复汉,成不世之功,到时一定大权在握,群臣拜服,还望子师体恤百姓之苦,免无谓之纷争。”
“慈明谆谆教诲,允敢不遵从。”
“子师,一切就都托付给你了!”
“允定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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