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地处偏僻,即便是内部竞争也十分的激烈。此时他们从西凉来到洛阳,对于中原的富庶早就垂涎欲滴,加上他们对这里更是没有什么归属感,所以劫掠起来丝毫没有心理负担。
两名骑兵伍长在庄子主街道来回悠荡,将逃窜的百姓一一刺死,剩下的人则闯入民宅内,见粮抢粮,见财抢财,稍遇阻拦,便举刀杀之,随后点火将其付之一炬。
“老不死的,居然藏了这么大一袋粮食,还敢骗你爷爷?”
“不要啊,那袋粮食不能拿走,那是种子粮,没有种子,开春我们拿什么种地,来年我们拿什么纳粮,靠什么糊口?”
一间屋子内,老者跪在地上,拽着粮袋苦苦哀求着。
“靠什么糊口?我管你靠什么糊口!”
那贼兵见老人如此不识好歹,直接一刀子将其毙命。
相隔几间屋子,两名贼兵则在狰狞的笑着,手中则在撕扯着一名女子的衣服。
“住手,住手啊!她还是个孩子!”
同样是老人,同样的哀求无果。他痛苦的拿起手边的棍子,对着一名贼兵后背打去。贼兵身强体壮,且着了厚厚的甲,自然不会有事。
“爷爷!”
“救我!”
又是一件惨剧发生!
先前给边柳一行送饭的老者此时见识到了虎狼最凶狠的一面,带着唯一的孙子,翻过围墙,从后面逃离,但很快,他就被贼兵给盯上。
“最近洛阳城内有很多官员在弹劾我们,将军吩咐了,不要留下证据!”这伙贼兵的伍长立马下令,一个骑兵随即冲了出去。
“跑!孙子快跑!”
“爷爷!”
庄子为了对付贼寇是有一定的防御力量的,只是这些措施在遇到正规的军队时,完全是不堪一击。
不过老者显然对这些布置娴熟于心,利用鹿角窄墙始终与追兵保持着距离。
只是天大地大,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
在庄子里,他们尚且可以弯弯绕绕,出了庄子,就是一望无际的田野。
月色如此迷人,却又如此残忍,让落难的人躲无可躲,逃无可逃。
此时边柳等人栖息的棚子内,虽然众人都没有看到庄子里发生的一切,但是就从这冲天的火光,还有不时的惨叫,众人就能想象得到发生的一切。
“我只是个局外人,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我没有关系!没有我,历史上该发生的也都发生了。况且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就算想帮忙,也什么都做不了。”
边柳不断的告诉着自已。
如果有的选,谁不想做个好人?
受人尊敬,光宗耀祖。
可现实呢?
落水的女子不敢去救;
摔倒的老人不敢去扶……
不是人们不够善良,而是善良的代价太大,让早已被996压榨干净的普通人身上无法再承当一根稻草。
边柳看了看身边的人,他也没有出言让他们去救。
他们不是自已的下属,虽然他们有利用自已的打算,但是自已的命是他们救的,哪怕是现在,离了他们,自已也大概率活不下去。
而乱世,每个人都有自已的生存法则。
英雄有自已独特的诞生方式,而不是被人逼着成为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