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棋,取澄心堂的薄画纸来。”
“拿一点水浸湿纸,不要太多水,将将打湿就行。”
他将略湿的纸敷在取下的蜡团上,取了折扇慢慢扇干,再用毛笔轻柔的蘸墨刷在纸上,等墨干后,将薄画纸揭了下来。
黑底的纸上,出现了一个拓印下来的白色图案。
一朵白梅绽开在纸上,白梅下有两个小小的字:务观。
梅家家主梅伯符,梅大小姐的父亲,表字务观,户部郎中。
……
六条狼青齐头并进,没有左顾右盼,径直进了秦夫子的房间,围在她的床帏边吠叫不止。
秦夫子惊疑不定地看着这六条狗,面色苍白。
张应山长派出一位夫子,和提刑司的人一起将秦夫子的床帏翻了个遍,从她被褥下找出了一枚雕工寻常的竹刻印章。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秦夫子。
而秦夫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山长,我没有做过,不是我……”
“那为何这个东西会在你这里?”张应山长叹了口气问,“你如何解释?”
“山长,我无法辩解,我也不知道它为何会在这里,之前我从未见过这个物件,”秦夫子恳切地说,“我真的没做过。”
她抬起头:“若是提刑司有心诬陷与我呢?能接触尸首的并非只有我一个,提刑司其他人也一样有机会。”
张应山长还没说话,郑副使冷笑一声:“这也能攀扯到提刑司……”
秦夫子环顾众人,准确地指向站在人群中的朱季川……身边的小七妹。
“就像朱家丫鬟所说,郑大人逼她诬陷朱大人和大小姐,前车之鉴,焉知会不会是郑大人为了早日破案构陷与我?”
小七妹把头垂得更低了,默默地退到观棋身后。
郑副使气得仰倒:“我提刑司众人从未进过女寝舍,这构陷两字从何说起,难道不是秦夫子做贼心虚倒打一耙?”
张应夫子向朱季川招了招手:“季川,让你家丫头上前回话。”
朱季川拱手应道:“是。”
他将小七妹拉到自己身边,声音如常地说:“别怕,是什么就说什么。”
张应山长祥和地问:“你说郑副使逼迫你诬陷朱大人和朱小姐,可有这事?”
小七妹低着头,在心里想了又想才说:“小的什么都没干,这位郑大人就要给小的上夹棍,小的一害怕,就这么喊了。”
郑副使喝道:“小人以讹传讹,提刑司办案哪有不用刑的,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若人人都像秦夫子这般,将证物都搜出来了还不认罪,那才是可笑。”
张应山长又问秦夫子:“可有人能证明这物事和你无关?”
秦夫子的侍女跪行上前:“奴婢可以作证。”
郑副使:“我且问你,梅家家主的物事,为何会在你主子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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