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老夫人,心里藏了个大秘密,有趣。”
周家的祖宅,也很有趣,可以去详细查探一番。
等房里只剩李昱白一人,他重新提起笔,专心致志的将字写完,又慢条斯理的收了笔,才坐在桌前,以手支额,神情淡然,唯独眼角有晶莹一点。
摊开的纸张上墨迹未干,字体笔锋锋利,独树一帜。
一片青山一片金,百年人有万年心。
鸿沟未必常为限,倏忽浮云变古今。
踏遍青山山转峨,问山不语奈山何。
若无山下累累冢,料得争山人更多。
他忽然伸手,将纸张团起来。
山下累累冢啊。
“青川,烧了。”
立刻有他的侍卫上来,将这张名贵的澄心堂纸烧了个干净,又默默地退到一旁束手候着。
“三平那里怎么样了?”
……
吱呀一声,厢房的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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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平和两位大夫一起勾肩搭背地走了出来,三个人前胸后背都是湿哒哒的汗。
“酒酒酒,给我酒……”他像酒瘾发作了一样,“高粱酒米酒甜酒,什么酒都行,快给我喝一口。”
小七妹跟在他们身后,满手是血,左手拎着张鲜血淋漓的猴皮。
大武从褡裢里拎出个巴掌大的小葫芦扔给三平:“师父,就这么多了,省着点喝。”
“哎,这么点哪够,”三平一扬脖子,“滋”的抿了一大口酒,这才像活过来一样。
“成了,用药包敷三天,这多派几个丫头轮流值夜,勤换药包,保持干爽,再喝上几天两位兄台开的药汤,等身上不溃烂流脓,就可以抹上我三七观特制的生肌泥巴膏了。”
“道长的刀法真是神乎其技,”其中一个大夫夸道,“真是让人眼花缭乱,真是世外高人啊,高。”
“还有这位小兄弟,这取皮的法子真是从未见过,”大夫对小七妹伸出大拇指,“开眼了开眼了。”
陈南山问:“她会好成什么样子?以后还会长猴毛么?”
“除了没有头发,其他的地方能好个七成。”三平说,“往好的方面想,是个出家的好苗子,不用再剃头发了。”
“什么时候我们能进去见一见?”
眼见为实啊。
“三天之后吧,”三平说,“这三天除了负责看护的丫头,和我们仨,其他人就免了。”
“那就让叶伯文把这院子守起来,守好了,”陈南山兴致勃勃地说,“小郡王三日后必来。”
小七妹的视线往他一扫,见他一脸严肃,和平时的模样十分不同,不由得心里一跳。
小郡王三日后必来。
为什么?
小郡王相中的是师父的这份手艺?还是说,他有个谁谁谁需要师父的这份手艺?
她笑眯眯的凑过去:“那这三日大人您要去哪里?能带上本随从么?”
陈南山看着她满手的血和手里的猴皮,嫌弃地后退了两步。
“去天目山,还是周家祖宅?”小七妹,“您带上我呗。我人小活好……”
“不要奖赏?”陈南山戏谑道。
“咦,堂堂四品官,怎么能这么市侩?”小七妹笑眯了眼,“得加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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