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得拿下严问金。
“可需要我暂时回避,给严兄腾出时间来,好好考虑考虑?”周应熊笑道。
“不,不用,不用考虑。”严问金想着这些日子周应熊的表现,冷汗直冒。
难道大长公主早就知道皇帝会出事,他脑子里瞬间涌上一堆阴谋诡计,等冷静下来又觉得自己这是魔怔了,大长公主当得好好的没事谋杀皇帝干嘛,她一个女子还能做皇帝不成?
严问金告诫自己:不能这样想,不能这样想。
他虽为思南郡都尉,手上有些人,但这么点人在袁家,赵家,其他势力眼里只能算是萤火虫。
他想另投他人都不会得到重用。
而且在宁国大长公主的眼皮底下去投靠他人,宁国大长公主能放过他吗?
把周应熊杀了?
人家可是拿着先帝令箭而来,他真那么做,就是明晃晃造反,带着这么点人造反,就是找死。
钱,粮,还有武器,他可什么都没有,贸然和大长公主作对不是找死吗?
“下官这就派人点兵,集齐人手?”
“不用。”周应熊道,“大长公主想先见见你。放心,大长公主和善着呢。”
云梦山上气氛凝重,正堂集满了人,顾崇玉坐在上首,她的身旁是多年未见的吴伯。
“吴伯,你给大家说说我们手里的东西。”
“是。”吴伯起身,座下众人也纷纷起身。
吴
伯虽然没有官身,却是顾崇玉身边的老人,这么多年大家能如此松快,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一句话“钱多”,这大部分都是吴伯,吴家打下的底子,是吴伯到处奔波的功劳。
现在,眼看着就要打仗了,光有人没用呀,钱粮武器才是根本,没人敢托大,连身为县令的徐景逸和孟齐鸣都恭恭敬敬的站起来。
吴伯笑了笑,也没推脱,自说起了家里的这些买卖。
周应熊带着严问金到了正堂外就听到吴伯侃侃而谈,地多少,钱多少,粮多少,还有多少铺子。
他用余光瞥了严问金一眼,觉得来得挺是时候。
周应熊的脚步并没有停,带着严问金走进大堂,找了个角落站定。
顾崇玉见到他,还有毕恭毕敬站在他身旁的严问金,就知事情成了。
她并未打断吴伯的话,待吴伯说完,又命宋哲说起封地的账目来。
“这几年,靖西,虞山,姚康都风调雨顺。良田虽少,徐县令的丰田之法却有奇效,改良的种子收成更是不错,再加上新开垦的荒地,百姓们的口粮不成问题,还略有结余。”
只是要养兵,光靠三县的供给还是难的,更不要说打起仗来兵荒马乱,粮食价格定会上扬,不法之徒趁机囤积,到时候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粮。
“这个不用担心。”吴伯道,“我临走前已经做了部署。”
当时卖了江州的产业,换了粮食,本来是防着陈家。
没想到
陈家倒得太快,没有防备的必要了,但吴伯并没有放松警惕,又转自徐州,运了几批粮回来,只要人员不要扩充太快,短时间内的口粮不是问题。
“这个过后再商议。”顾崇玉说着,又看向冯飞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