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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余燕从马车上下来了。
她定定地目送着刘员外马车徐徐远去,眼神也从平时的呆滞、担忧,换成了思考。
刘员外说,他看在花瑜的面子上,想拉她一把,但是,要看她愿不愿意逃离那个泥沼。
刘员外还说,花明生是被人设局了,而设局的人就是他。
如果她愿意离开花明生,他会给她安排一份差事,从此她拿到的辛苦钱都可以自由支配。
她不知道该不该答应,这个世道,女人没有男人会被人看不起和欺负。
可是,如果一直待在花明生身边,她会一直被欺负。
她坐在河边想了很久。
一直到黄昏,她像是想清楚了什么,于是便朝白马镇的方向走去。
她要回复刘员外,她愿意离开那个泥沼,如今她的女儿已经独立,儿子也懂事,她也应该从那个男人身边离开,否则她会让儿女担忧,成为他们的负担!
……
花明生越来越渴望从赌坊后面的小黑屋出去,现在的他还只是干重活累活,但管事的人说了,过段时间会把他卖到矿场挖矿。
若是真去了那种地方,那这辈子就没有出头之日了。
这时,那天拉他去赌坊的酒友又来了,花明生一见到他,就激动起来,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阿木,你是怎么进来的?”
阿木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我给他们塞了一点点钱,让他们放我进来的。”
“阿木,你
必须帮我,要不是因为你怂恿我赌钱,否则我也不会被抓到这里来了,你让其他几个兄弟替我筹点钱嘛,还有,帮我找找我婆娘和儿子儿媳,让他们无论如何都要筹到钱,否则他们这辈子怕是见不到我了!”
阿木叹了一口气:“大伙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现在欠了十几两银子,没有人能凑得上的。”
“你让我婆娘找她女儿,她女儿和女儿婿有钱!”
阿木摇摇头:“那是你婆娘的女儿,又不是你自己亲生的,再说你亲生的都不愿意管你,我都问过一柱了,他说没有钱,也不肯卖房子赎你,因为卖了房子他们就没有地方住了,你也不忍心吧?”
“不孝子!”花明生拍着大腿道。
阿木又道:“其实还有一个法子,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啊。”
“什么法子?”
阿木见四下无人,就道:“这赌坊的管事,是个爱色的,你要不把你婆娘卖给他?”
“你开什么玩笑?我婆娘都四十多了,这管家能图她什么?”花明生唾弃地道。
阿木再小声地道:“那你就有所不知了,他是老少通吃,只要是女的就行。”
“玩这么大?”
“当然。”
花明生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了一圈:“那我婆娘可以卖多少银钱?”
“我不知道,得去问一问。”
“那你赶紧帮我去问问。”花明生迫不及待地道。
阿木便出去了,不多久拿回一张契约,道:“管事的说了,
如果你真的愿意把你婆娘卖给他,那你欠的赌债就可以一笔勾销,你人也可以走了。”
“真的?”花明生兴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