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衡川瞥了她一眼,却是说:“你不用怕,生死有命。”
唐一芙眼有些热。
这男人,整天硬邦邦的,却知道在这时候先来安慰她。
“我知道,我不怕。”
唐一芙把工具都消毒完毕,让大夫给把伤口拼好,就开始缝合。
一开始缝合很艰难,因为她根本使不上力气,没办法用镊子把针戳过皮肉。
但是又不能直接用手,那样容易造成细菌感染。
她戳不过去就试了好几次,凌衡川就一直平静的看着她,也不催促也不叫疼,好像缝合的不是他的肉一样。
等到终于戳过去了,唐一芙赶紧松了口气。
经过前边几次,熟练了一些,她就缝的越来越顺利。
但就算是这样,等把伤口完全缝合好也用了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
实在是伤口太长太深,而且工具不好用,太难了。
等终于缝好了,凌衡川自己也松了口气。
大夫左右看了看,给上了药又包扎好:“这法子也不知是否真的有用,等明天老夫再来一趟。”
唐一芙给了诊金,让二牛送他出去。
等人走了,她又让二牛去买一些补血的药材来,还要买只
鸡,给凌衡川好好补一补。
凌衡川又累又疼,已经昏睡过去。
唐一芙给他把脏衣服拿走,又给盖上被子。
看他脸上手上都很脏,就去打水,给他擦擦脸。
他昏睡的时候也皱着眉头,好像有很多的心思。
这个男人来历神秘,藏着很深的秘密,她虽然没问,但也知道双方都没敞开心扉。
但是,他却可以在有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选择提醒她,拼了命的救她。
明明他自己也能逃命的。
之前老虎被打死,她还以为他当时还算有把握才动手。
但看他身上的伤口,当时分明凶险万分,他自己也没把握。
受了伤后,也没跟她说明,反而催着快走。
这份冷静,这份恩情,她一时间有些感慨,不知道该怎么回报。
虽然她之前救过他,但人家后来帮了她,也算是还给她了。
现在,她又欠了他一次,真是算不清了。
“你坐在我身边叹什么气?花银子太多心疼了?”
凌衡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转头幽幽的看着她,眼神揶揄又嫌弃,好像在嫌她太吵了。
唐一芙心里的五味陈杂顿时被冲击的干干净净,瞪了他一眼。
“心疼是肯定的,主要是怕你腿瘸了以后不能考科举。哎,我长得这么好看,现在又这么有钱,万一你不去科考赖上我可怎么办?”
她摸摸脸,显得无比自恋。
凌衡川讥讽道:“不要在男人面前这么说,不是所有男人都像我这么君子。”
这小村姑到底从哪儿来的,一点也不知道避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