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衡川指了指井边:“今早抓了一只兔子。”
一看到井边的兔子,唐一芙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
“我说呢,总觉得有个血腥味,原来是兔子。”
她走过去,看到兔子已经被收拾好了,不禁笑道:“今天吃爆炒兔肉吧。”
“好。”
凌衡川眼里闪过精光,低头说好,接着又问她今天需要做什么。
唐一芙说要把地围起来,所以需要很多树枝围篱笆。
他就沉默着,找了家里的树枝先开始削。
两人一个做饭一个准备篱笆,各忙各的,只偶尔才简单的说一两句话。
看似全程没什么交流,但却显得相得益彰,有种奇怪的和谐感。
吃过饭,凌衡川去山上砍树枝,唐一芙则是准备发豆芽。
把豆芽里的水倒掉,豆子捞出来放在筐子里,然后把洗干净的木桶找出来,在下面放一个浸泡好的棉布。
没有纱布,她就买了粗棉布代替。
倒上豆子,又盖上一层棉布,喷上水,把木桶的盖子盖上。
把两边的豆芽都准备好,大概三天后就能看到豆芽了。
第一次没做很多,每个用了五斤豆子,大概能发几十斤豆芽。
这毕竟是个新鲜事物,她怕做的多了到时候卖不掉浪费。
弄好这些,又去院子里继续挖地,先把准备好的地种上菜,这样能一茬一茬的收菜,保证
每天都有菜卖。
正忙着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叫骂。
她揉揉腰抬头看去,见到大壮娘揪着二牛的耳朵一边骂着一边走。
二牛的耳朵被扯得都红了,冷汗直流,疼的只能跟着走。
而大壮娘一边走还一边骂,又时不时的往二牛身上踢两脚,踢的这孩子好几次都摔在地上,沾了一堆的土。
但不管摔的多疼,这孩子都没哭,只目光空洞的看着前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被打的太多,已经麻木了,活得这么艰难,心可能也麻木了。
唐一芙没见过这样的眼神,看的有些动容。
等两人走过去了,她心里还觉得堵得慌。
如果她种地失败做生意失败,或者是什么都不会,在这种地方怕是也会活成那样,可能早就自杀了。
这个时代真的很令人厌恶。
凌衡川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她脸色不太对,刨地的时候有气无力的样子。
他去问她要匕首的时候,她都没太大反应。
“给我,我来,你去歇一歇。”
凌衡川在她身边转了两圈,忍不住伸手把锄头抢过来,又把她推到一边去。
唐一芙也没勉强,走到一边去歇了歇。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问:“这世上像二牛那样的孩子很多吗?”
凌衡川愣了一下,冷声道:“看多了就习惯了。”
习惯?
怎么习惯?
她心里窝着一团火,总觉得需要做点什么,不然就太压抑了。
不为了二牛,是为了自己。
她不能活得像牲
口一样,更不愿意变成这个时代的百姓一样麻木的人。
那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