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店小二给云娓倒了被热茶,道:“姑娘不是京城人士?”
云娓端起热茶吹了吹,“我本是大雍人,只是父母经商一直在孤月国,以前也到过这大顺斋,生意是极好的,只是如今却不景气了。”
云娓脸不红心不跳地喝了口茶,骗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原来如此!”那店小二见云娓出手阔绰,也乐意多说几句,“姑娘有所不知,多年前我们少东家和夫人都病逝了,如今东家年纪大了,也是孑然一身乐得自在,这大顺斋也几十年如一日,自然不如天下楼有新意,生意自然也就不好喽。”
“那小哥在此,工钱如何?与那天下楼比如何?”云娓说话很是让人放松,似只是想与店小二唠嗑。
那店小二嘿嘿一笑,“小的原本无父无母,本是个乞儿,东家见我可怜,捡了我回来,在这天下楼也是待了个一年多了,工钱多少不论,这份恩情我是要报的。”
“小哥还真是知恩图报,想来这位东家也是个仁善之人。”云娓夸赞着。
云娓不似别的贵女那般瞧不起人,反而聊的不错,所以店小二这会儿也很高兴,“没有没有,姑娘也莫要叫我小哥,我叫初一,姑娘叫我初一便是。”
“好的,初一。”云娓笑着。
须臾,隔间进了个人,便是这大顺斋的东家,康
勇。
初一见着康勇,立马笑着道:“姑娘,这便是我们大顺斋的东家,我们大家伙儿都叫他康伯。”
云娓循声望去,那康勇头发已经白了大半,约莫七十的年岁,可是看上去人却很精神,身体应该也算硬朗。
“康伯,这位姑娘说找您。”初一上前扶着康伯落了座。
康勇坐在云娓对面,眸子也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云娓,“这位姑娘,不知道姑娘找老朽有何事啊?”
“康伯,今日我来,是想跟您谈谈,买下这大顺斋。”云娓轻飘飘地开口,差点将初一的下巴惊地掉下来。
康勇似乎并不意外,和蔼地笑了笑“这几日天下楼的人也找我谈了这件事,我此番还是考虑呢。”
“康伯放心,我不便出面,只是想买下,这明面上的东家还是您,我还额外分三成给您养老。”云娓话说的很漂亮,“您只需在家安心养老便是,这大顺斋交由我来经营,也好过成为另一个天下楼。”
云娓说的直截了当,的确也很让人动心。
康勇本身只喜欢找处池塘垂钓,也就没了别的爱好,也不好酒色,更不爱虚荣的东西,所以钱够花就是了,人也老了,着实不想管这大顺斋。
如今自己有钱那,云娓还拿出这般的诚意来,真的是天上掉馅饼了。
“听姑娘的声音尚且年轻吧?这般做生意家中的长辈可知道?”这条件着实诱人,康勇是有些不信的。
云娓则是淡然一笑
,“康伯放心便是,只是我是大雍人,日后的厨子我也会另外安排人,这大顺斋也得翻新再建,不知康伯是否介怀?”
毕竟这大顺斋原也是康勇儿子儿媳在时所建,云娓也恭敬地问。
康勇哈哈一笑,“若姑娘所说为真,我自然是愿意的,这大顺斋全权交由姑娘来处置,老头子我就在家中安养天年便是了!”
“康伯真是豪爽,那便开个价吧。”云娓笑道。
“姑娘想必之前是了解过大顺斋的了,姑娘便看着多少价钱合适,老头子我不差钱!”康勇嘿嘿地笑着。
画棋识相地将怀中的银票放到了桌上,“康伯,这是两千两,我还额外给您分成了,这价钱自然是比不上天下楼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