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皱起眉头来,“苏夫人?不过是阿娘陪嫁的婢子,配称作夫人?”
“姐姐莫非以为她只甘愿做个姨娘?千里跋涉赶来云府伏小做低,怕是不可能。”
云姝紧咬朱唇,正打算再说两句,哪知道云娓直接迈开步子将她甩在身后,气急败坏地说道:“现在倒是知道跟我耍嘴皮子了,看你到时候被她们欺负,我帮不帮你。”
到了大堂,云谜山都还是紧紧抓着苏氏的手,像是生怕苏氏在一眨眼的功夫又消失不见。
“老爷,您把妾身扯疼了。”苏氏微笑,调调里带着娇嗔。
云谜山哈哈笑了起来,压住苏氏的肩膀让她坐下,随后又牵着谢蓉华的手坐到了主位上。
谢蓉华牵强地扯出一个笑容来:“当年遇难,我们都还以为汀兰遇害,没想到还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苏氏也瞬间热泪盈眶,欲开口但最后还是把所有的话变成一抹淡淡的笑。
“许是托了夫人的福,我和母亲都平平安安地回来了。”
坐下许久未言的苏弥月这时才笑着开口,话锋一转,又把视线放在了站在一边的云娓身上,缓缓说道:“这也得多谢小娘子,若不是娘子特意托小厮来传信儿,咱们也不知道贵府为了我们特地开了门迎亲宴。”
众人噤声,云谜山的嘴角下意识抽了抽。
迎亲宴?!
云谜山那双鹰眸锐利地看向云娓,带了点不怒自威的气场。
同时,谢蓉华也没给什么
好脸色,云姝同样不敢置信的将目光放在了云娓身上。
一时间,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只有云娓还带着几分恬静的笑容。
真是没想到,苏弥月居然直接将她出卖了!
“父亲母亲都看着女儿作甚?这事不是父亲大人让女儿做的吗?”
云娓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地看向气得胡子都直的云父。
云谜山瞪直了眼,立马站起来指着云娓质问道:“休得胡言,为父何时让你传过话?”
谢蓉华轻瞟了下云谜山,想到刚被小厮打断前,云谜山正打算说的话,脸色冷了几个度。
“前日父亲到府后,不是和大管家说要举办迎亲宴吗,女儿调皮胡闹,偶然听得,又想到父亲向来谨慎,便以为是父亲故意让女儿听了个墙角……”
声音越来越小,云娓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捂住嘴唇,眼神慌乱起来,马上跪下磕了两个头:“女儿蠢笨,好心办了错事,求父亲母亲责罚。”
她原本梳好的灵蛇髻落下来了几根发丝,衬得她更加楚楚可怜来。
“女儿真是该死,求母亲轻饶。”云娓说话都带上了哭腔,看起来好像真被云谜山唬住了。
云娓低着头,默默承受来自三波人马的打量,那些打量有好心的,有坏心的,反正她也分不清是来自哪些人的。
云谜山被气得火冒三丈,悄悄打量了几眼谢蓉华,见谢蓉华神色愈发不对,便想赶快平止事端,
避免云娓又嘴快吐出什么难听话来。
又不禁懊恼,没想到前日小声吩咐,竟然被云娓听了墙角,还专门托小厮传给了苏氏母女。
没想到之前乖巧的女儿竟成了这种蠢货。
云谜山轻咳一声,摆手说道:“小娘你定是听错了,为父给何顺吩咐的是洗尘宴,好了,谅你是初犯,为父不为难你。”
云娓颤悠悠地站起身来,惊得边上的画棋一把扶住她。
“且慢——”
云娓的脊椎像被定格住,“母亲还有何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