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一直注意着他们的人,看见他们拐下去了,脸上露出了遗憾的神色。
光天化日不好动手,而他们下了小路,应该是投奔亲戚去了,他们可不愿意离开官道,所以都歇了抢东西的心思。
时宁坐在驴车的上面,一直在留意着后面的状况,看见并没有人跟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放松了下来。
“那些人的眼神可真可怕!咱们顺着这条小路是不是可以走到村子里面?”
商安点了点头;“这种小路一看就是连着村子的,咱们今天晚上上村子里面找人家借宿一宿,明天再走的时候咱们就顺着小路走,反正去京城的方向不会错,能不跟官道上面的那些难民接触,就不跟他们接触了。”
大家都觉得商安排的对,却不知道他这一次的安排,差一点就把这些人都引入了死路当中。
小路在山路上面蜿蜒,出了三石城的地貌还是一样,都是一些山地,地势起伏不平,走起来非常的累。
顺着小路走了好长的时间,一直到天都已经黑了下来之后,他们才在远处影影绰绰地看见了一些房屋的影子。
周氏高兴地叫了起来:“有村子,真的有村子啊!咱们今天晚上总算是有地方住了!”
时苒倒是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现在的时间也不晚啊,村子里面怎么的也要亮上几盏烛火,可是现在这里怎么一片漆黑啊?”
周氏毫不在意地说道:“这有什么好
奇怪的,我们村子里面晚上也不点蜡烛的,那玩意多贵啊,咋那么不会过日子呢?”
“哦?村子里面都不点的吗?那怎么的也要生个火做个饭吃吧,可是你们看着,这个村子里面哪里是有一点有火光的样子啊?”
就在时苒说着话的这个时间,那一处村落里面的位置还真的亮起了一簇火光,而且好像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周氏洋洋得意地看了时苒一眼:“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还是有人点火的,咱们赶紧走吧,找个地方借宿,咱们的马车里面还有一小把的小白菜呢,今天晚上我给你们做疙瘩汤喝,那小菜得赶紧吃,吃慢了就要烂了。”
说着话间他们已经进入了村子里面。
商安让驴车停下来,然后抬手敲响了第一家人家的房门。
“有人在吗?我们是逃荒的,今天晚上想要在这里借宿一晚上,不知道可不可以啊?我们可以给你们一些粮食当做酬劳的!”
商安敲了半天都没有人应声,他干脆转身,敲响了第二家的房门。
只是还不等着他使劲敲,房门就在他手掌落下的一瞬间吱呀一声开了。
这个声音在这寂静的村落里面显得异常的恐怖,时苒的眉头皱了皱,将时宁护到了自己的身后。
商安已经慢慢地走进了院子里面,只是进去没有一会儿他就退了出来,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小了:“屋子里面有一股血腥味,这个村子不对劲,咱们赶紧
退出去!”
时苒拉着时宁转身就走,只是一转身的功夫,就看见村子的入口处燃起了一片的火光,好像是有不少人举着火把进了村。
商安当机立断把驴车赶进了这个院子,让所有人赶紧进来,然后把房门死死地关上。
时苒她们现在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趴在门缝上面看着外面的情况。
不一会儿的功夫,那些火光就进了村子,等着火光接近了之后,时苒就觉得自己的头皮都要炸开了。
那居然是一队穿着全黑衣服的士兵,就连头脸都是包的严严实实的。
那些士兵的动作出奇地一致,举着火把机械性地往前走,很快就经过了她们藏身的这个院子。
时宁就觉得自己都要虚脱了,趁着那些士兵过去的功夫,靠着驴车坐了下来。
这些明显都不是大兴国的士兵。
她们这一阵子没命地赶路,最后居然还是被这些蛮兵给赶上了,还堵在这个诡异的村子里面。
时苒本来想让大家趁着夜色正浓赶紧走,只是往村口的方向看了看,那里还有火把在亮着,应该是这些士兵在村子口留下了把守的人。
商安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对着她们用气声说道:“村口有人把守,咱们不能从那里出去了,我出去看一下有没有什么别的地方可以出去,你们在这里不要动,也不要发出声音,我去去就回来!”
商安说完,将院子的门轻轻打开,然后一侧身钻了出去。
时苒
的眼睛眯了眯,在商安关门的一瞬间也跟着钻了出去。
“我也去!那些士兵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奇怪,我想看看他们这些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商安满脸不赞同地看着她,结果时苒的身子灵活的很,在黑暗当中自己根本就找不到她的位置。
想到这个小丫头鬼精鬼灵的,还神秘的很,商安也就不再管她,顺着黑暗的角落,向火光亮起的村子中间位置走了过去。
时苒一直跟在商安的身后,两个人在黑暗当中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就已经到了火光亮起的地方。
看清了这里的状况之后,商安和时苒两个人都是被惊得一哆嗦,还好时苒的定力足够,这才没有尖叫出来。
那些黑衣服的蛮兵全部聚集在这里,看着有二十个人左右。
而在火堆周围的位置,则是放着很多具的尸首,看穿衣打扮应该就是这个村子里面的村民,而边上绑着二十多个壮年的男子。
那些男子的手脚都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嘴巴也被布条子缠住,发不出一点的声音,只是睁大了自己的眼睛惊惧地望着这一切。
而最为诡异的是,那二十个蛮兵之间也是一点的交谈都没有。
站在中间的一个蛮兵将自己的右手举了起来,就在他举手的那一瞬间,时苒注意到,他露出来的手部的肌肤呈现的是一种诡异的青白色。
随着那只手高高举起又放下,那二十个全身黑衣的蛮兵终于动了起
来。
他们走近绑着的那二十个年轻的男人,每人一个,伸出手来将村民拎了起来,然后用手一拨他们的头颅,露出脆弱的脖颈,低头居然一口就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