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升听到江摇情没事,也松了口气,冷笑一声,“我儿心软,不忍责罚你,你就先跪着吧,什么时候我儿休息好了,你再站起来!只挨了一鞭子真的是便宜你了。”
柳怀鹤低着头神色不明,一声不吭,只是跪的身板更直了。
江东升又骂了一声“臭骨头”,才赶紧进房间看江摇情。
“爹,陈姨。”
江摇情现在看见人都头疼,虚弱道,“我想休息一下,等会儿给我送点吃的进来吧。”
陈欢满口答应,心疼道:“好,少爷好好休息,奴婢就守在外面。”
江摇情有些放心不下,“柳怀鹤呢?”
江东升脸色臭着,都这时候了还关心柳怀鹤?
他没好气道,“爹没继续打他已经算好的了,还在外面跪着呢!”
江摇情还想说什么,奈何麻醉效果过去,伤口阵阵传来钻心的疼,疼的她没法思考了。
看着江东升不悦的脸色,江摇情知道他已经很克制了。
要不然早就把柳怀鹤丢到井里去了。
算了,她已经尽力了,等稍微好一点了再想男主吧,要不然还没回家,小命就先丢了。
江摇情缓缓闭上了眼,脸色苍白,若不是胸口还再微微起伏,在外人看来跟死了没差别。
这可是小姐用命换来的宝贝,陈欢心疼的要死,但也只能说,“将军,那我们就先出去吧,让少爷好好休息。”
“嗯。”
江东升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江摇情,才有些不舍的离开。
因为还有军事要忙,所以江东升就先行回书房去了,留下陈欢守在门口。
陈欢瞥见了柳怀鹤腰间的血迹,就知道江东升那一鞭子抽的有多狠,但她丝毫不同情,根本就是个无关紧要的质子。
现在秦国前线打仗占据绝对优势,襄国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到现在也没有派人慰问过柳怀鹤一句,恐怕早就抛弃他了。
但是想到江摇情如此挂念柳怀鹤,她眉头还是微微皱起,柳怀鹤除了一副皮囊以外,什么也不是,少爷就这么喜欢他吗?
柳怀鹤彻夜没休息好,没有吃早饭,长跪在地上还被抽了一鞭子,腰部的皮开肉绽他自己也能感觉到,何尝不痛。
太阳日渐升起,晒在他身上,他唇瓣微微泛着白,血液随着时间流失,有些吃不消。
陈欢又让柳怀鹤跪了半个时辰,眼见他额头上冒冷汗,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才让下人把他带下去。
她的声音满是冷漠,“如此狼狈模样,跪在少爷房间外面我都嫌晦气,真是碍眼。”
顿了顿,又吩咐道,“去隔壁那个偏院儿跪着,别死在这里,给少爷惹来不吉利。”
语气里满满的厌恶和恶意。
虽说只有一鞭子,但是江东升那十足的力道,让柳怀鹤身形晃晃悠悠,差点没站稳。
那些下人还想架着他走,但却被柳怀鹤冰冷的眼神给吓退了。
“我自己走。”
柳怀鹤深呼吸了一口气,哑着声音,每走一步路,腰部就传来一阵刺痛,但他眉头都没皱一下,背影挺拔,颇有些倔强的意味。
陈欢冷笑一声,以为脱离了皇宫就好了?
来到了将军府,让少爷高兴也就算了,如今少爷这般模样,无法护着他,那么将军府对于柳怀鹤来说,无异于身陷水深火热之中。
他的那么几个心思,动动脑筋谁都能猜出来,只是不放在明面上说罢了。
一个敌国质子,被少爷看上,是他的福气!
陈欢懒懒收回了目光,突然一片阴影遮盖住了她。
“陈管家,天热了。”
一道稳重清冽的男声响起。
陈欢心里一动,转头一看,是她身边唯一一位男仆在给她打伞,三十岁左右,名叫古川。
江摇情小时候不慎掉进湖里,是古川及时现,奋不顾身的跳进湖里将江摇情救了上来,自己差点去了半条命。
好在命大活下来了。
陈欢很欣赏他忠心为主,问他想要什么赏赐。
但是古川那时眼神炙热,满是执着。
他说:“我想留在陈管家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