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醒了。
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人们手握着手转圈。贤人与愚者,舞女与勇士,人偶与神像……
大家的欢舞里蕴藏着宇宙的一切。【生命】一直都是目的,【智慧】才是手段。
……
坏了,串台了。(?⊿?)?
好吧,刚刚刃有点神志不清。
现在他回忆起梦里的一切,那是属于伟大工匠的光荣人生,那是属于丰饶令使的罪孽一生,那是属于刃自己的匆忙逃亡。
三重人生叠合在一起,仿佛要把刃整个人撕碎,脑子里疼的好像有千万根针在扎,身上存在着近乎钻心剜骨的幻痛。
应星,倏忽,刃……
他分不清,他真的分不清啊!
耳边有着迷乱的祸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跟你说,刃,天上有白玉京啊,莫想拦我,道爷要成仙哈!”
“你要不要助我成仙?到时候我们一道上天啊?上去享福啊哈哈哈哈!”
“骗你的,刃,你还不能死,你和倏忽是道爷的三尸,斩了你们,道爷就能成仙呐!”
“他信了,他信了,他信了!”
“真好耍,这人真好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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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抠破耳膜,而那声音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依旧在他的意识深处,癫狂的笑着。
这是罪,这是罚,这是他,属于刃的刑。
相比于这无止无休的念叨,肉体被困锁,戴上手铐和脚镣,似乎也没有那么难受。
刃毫无办法,于是闭上了眼睛。
他的沉默,使得原先就一片死寂的幽囚狱再度归于无声的苦海,前来审问他这个犯人的大人物,恐怕也注定要失望了。
隔着几个房间,在刃看不见的地方,幽囚狱的大厅里,是另一场闹剧。
景元站在这,旁边是符玄。
底下,一个金发碧眼的青年被云骑用兵器指着,一步步押送到将军的面前。
“踏入此间,不是狱卒,就是囚徒……”
“阁下是哪一种?”
景元这么说着,望着这和琼华有七分相似的年轻人,他感觉胸膛里有火在烧。
“两者皆非,在下只是个迷途的旅人。”
名为罗刹的行商脸上依旧保持着优雅而谦和的微笑,这种表情让景元感觉很不好。
“好大的阵仗!星核、建木、药王秘传、绝灭大君……”
“一系列威胁接踵而来,差一点就成功转移了所有人的视线,忘了那个看来已经无关紧要的问题——”
“把星核,带进仙舟的那个人…”
“有何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