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人?天下姓张的多了去了!张家?到底哪个张家?宛儿、宋应星、尚炯皆是一愣。怎么,难道张家人和宙院院长是亲戚不成?
“敢问老人家,您指的张家是哪个张?弓长张,还是立早章?”宛儿反问道。
“弓长张,龙虎山的张家。”老者强调道,“龙虎山张天师的张。”
宛儿不知道该回答,是,还是,不是。如果承认了吧,宙院里边会不会遇到麻烦,实在是不好说。可是不承认吧,恐怕连宙院的大门都进不去。
张老樵又没在身边,万一打起来,可怎么办?宛儿看着宋应星和尚炯,这俩大老爷们,上个山都气喘吁吁的,还得靠她保护呢!
宛儿留有余地地说道:“不瞒老人家,在下的张是张天师的张,不过我不算是亲支近派,是远得不能再远的那枝了。远到我要不看家谱,都不知道我是张天师的后人。我自小生活在广西,家里世世代代都务农,早就不认识什么张天师李天师了。”
嗯,这么回答,既能进去,又能和本家撇清关系,破费特,perfect啊!
“世世代代务农?”老者斜眼看了宛儿一下,“最后务成小道姑了?”
宛儿尴尬地答道:“生活所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进来吧!”老者把宛儿三人让进了宙院,边关门边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院长是怎么想的,居然能让你们张家人进来。”
宛儿一惊,这话里话外分明是,有故事,而且很可能还不是什么好故事!
一进宙院门,迎面是一个影壁,极其干净简单,没有任何多余装饰,两旁只悬挂着一幅对联。
上联:造成琼玉楼台,宇宙忽增新气象。
下联:现出琉璃世界,江山顿改旧观瞻。
横批:天下复旦。
宛儿看到这幅对联,联想起了宋应星过年时的那幅,偷偷问道:“宋先生,此对联,跟您过年时的那幅对联比起来,如何?”
宋应星不好意思地答道:“指向不同,各有千秋,各有千秋。”
三人随着老者绕过了影壁,便来到了一处空旷的院子当中。院子极大,它的四周,毫无规则地建了很多房子,都是砖瓦结构,看上去没有一点特别之处。
“原来宙院里边是这样啊,连房子都不是南北或东西朝向的。”进入宙院后,宋应星不免有些失望地说道。
老者瞥了宋应星一眼,没有说话,而是把三人让进了一个最靠近宙院门口影壁的房子当中。
“请吧诸位。”老者说道,“这就是我在宙院的门房。”
三人随着老者走进门房,温度立刻变得高了,热得宛儿、宋应星、尚炯汗流浃背。
一进门房大门,正对着的是一条逼仄的走廊,走廊两边分列着许多房间。
走廊上用的是电灯,虽然昏黄,但是够用。不过似乎由于电力不足,走廊上的电灯忽明忽暗,出滋滋的响声。
在电灯四周,可以看见,走廊的墙皮有大面积的脱落,即使有些还挂在墙上,也黑了,像是由于常年的潮湿,所引起的。
走廊的尽头,隐约借着昏黄的灯光,可见一个纯圆形的大铁门,上带厚重的把手,牢牢地封锁着什么。
“这房间里边不见一盆炭火,如何这般热?”尚炯偷偷问向宋应星,“而且你看走廊上的灯,灯罩里边居然用的不是火,却能如此明亮!”
“宋先生,你再看,这灯罩好像是用玻璃制成的。”尚炯继续说道,“我朝能用得起玻璃的,得多有钱!况且,玻璃也很难如此透明!看来这宙院果真神奇!”
老者停在走廊最靠近门房大门的一个房间,咳嗽了一声,好像是听到了尚炯的话。
宋应星毕竟有些见识,小声对尚炯说道:“这灯是用一种叫作电的东西触的,所以不需要用火,那玻璃灯罩确实透光能力极强,是高工艺下的产物。”
“那房间内的温度呢?是怎么回事?”尚炯小声追问道。
“江湖郎中,你有话就大声说出来,不必小声嘀嘀咕咕。”老者不快地说道,“温度高,是因为这里的空气被调节了。”